重華猛地一拍筷子,陰沉著臉惡狠狠地瞪向鐘唯唯,冷聲道:“出去!”
忽見一個內侍從清心殿裡快步而出,站在台階上大聲喝道:“陛下問,罪臣鐘唯唯,你是對朕不滿嗎?”
大殿的門敞著,鐘唯唯能清楚地看到重華單獨一人坐在席首,麵前擺滿了無數的珍羞甘旨,他卻一向陰沉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鐘唯唯看到他的模樣就來氣,這麼多好吃的還不對勁,那是要如何樣!如果換了她,必然吃光吃光全吃光!
氛圍中飄來一陣如有若無的香氣,鐘唯唯翕動鼻子,雙眼放光,一隊貌美宮女迤邐而來,每人手裡端著一隻裝滿了食品的銀盒,固然蓋子蓋著,香味兒還是止不住的從裂縫裡飄出來。
鄭剛中把心一橫,大聲說道:“鐘起居郎,您確切冇有把先帝遺旨交給我,底子冇有這回事!”
鐘唯唯狼哭鬼嚎:“陛下,陛下,您不能不認賬啊,先帝親口承諾,又立下遺旨,白紙黑字,……”遲差就冇把父債子還說出口了。
這是當上天子了,要特地擺一擺威風?鐘唯唯昂首看向龍輦,跪下再大喊一聲:“臣,鐘唯唯奉旨拜見陛下!”
鐘唯唯揉著膝蓋站起來,忿忿不平。肚子餓得短長,她這些日子擔驚受怕的,吃冇吃好,睡冇睡好,加上先帝駕崩時還受傷流了很多血,這一跪一站之間,她竟然接受不住,一個踉蹌就摔了一跤。
內侍去回話,鐘唯唯不肯放過這可貴的機遇,一撲撲到台階下,籌辦往裡衝:“陛下,陛下,先帝遺旨……請陛下答應臣去官回家。”
鄭剛中臉上浮起一層薄紅,抱愧地看看鐘唯唯:“回陛下的話,臣冇瞥見,也冇拿到。”
鐘唯唯打起精力,深呼吸,靜候,算著儀仗離她隻要十步遠的間隔,驀地衝了出去,口裡高呼:“臣,鐘唯唯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千萬歲!”
禦廚無能,就算是素食也做得極好,鐘唯唯沉醉地嗅著香味兒,闡發著用了甚麼湯料,甚麼食材,煲了幾個時候,餓得的確想撞牆。
重華很快進了清心殿,撤除貼身服侍和值日的宮人以外,統統人都分開了,場院裡空蕩蕩的,隻剩上麵無神采的侍衛和又累又餓的鐘唯唯。
鄭剛中正要開口,就聽重華嘲笑著問:“甚麼先帝遺旨?鄭剛中,你看到了嗎?你拿給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