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唯獨一瞧就樂了,全都是這些天裡欺詐她銀子財物,給她氣受的宮人,便將名冊收起,招手讓她們出去,開門見山:“如何個恭賀法兒?”
後位空懸,韋氏和呂氏都是誌在必得,誰先有孕並生下宗子,入主中宮的機遇就大很多,以是他們決不答應其他氏族的女子勝出韋溫和呂純。
鐘唯唯頓覺不妙:“不過是小打小鬨罷了,那點散碎銀子還不敷陛下一頓飯錢。”
鐘唯唯敢怒不敢言:“明天是王彤史當值。”
重華倒是真和韋太後母子情薄了,可他闊彆朝政中間長大,世家武將服他者甚少,他還是得把韋氏和呂氏的女兒歸入宮中,以期獲得他們的支撐,漸漸站穩腳根,把握大權。
不過既然重華要抉剔找茬,她就要順著他讓他消氣,她淺笑著解釋:“陛下罵得是。微臣的女官服飾尚未做好,這幾天隻能委曲陛下的眼睛了。”
重華惡狠狠地瞪她,磨牙:“你委曲的豈止是朕的眼睛,收銀子有冇有收到手軟?”
第二天早上起來,因為當值的人是王楚,她也就冇往前頭湊,而是安放心心腸享用她的冷饅頭早餐,再叮嚀宮人清算東西,去尚儀局那邊探聽屋子清算好冇有,籌辦隨時搬場。
鐘唯唯略頓了一頓,一口咬掉半個饅頭,用力嚼了又嚼,持續往下翻看名冊。
宮人磕個頭,拿起抹布再擦一遍。
鐘唯唯照單全收,表示既往不咎,眾宮人這才把心放回原處,高歡暢興地散了。鐘唯唯纔打個嗬欠,就有人把熱騰騰的洗臉水和洗腳水送到她麵前,她含著笑受了,順手將宮人貢獻來的散碎銀子賞下去,舒舒暢服上了床。
趙雄圖過來,哈腰拾起名冊遞到鐘唯唯手裡,眼中多有不附和:“小鐘,你這又是何必?”
重華見她焦急,笑容更加現顯:“一分一毫也是錢,該省就得省,朕也不難堪你,今後你每個月交三千兩銀子來吧,剩下的就賞你了。”
才漱了口,又聞聲李安仁陰魂不散的在門口說道:“陛下問,鐘彤史不消上值的嗎?看來這宮裡的端方該緊一緊了。”
這也太心黑了,還賞她呢,她那裡湊得齊這三千兩銀子?鐘唯唯大吃一驚,嚇得都結巴了:“哪,哪有這,這麼多,陛下不要恐嚇微臣,把,把微臣賣掉也湊不齊這麼多錢。”
鐘唯唯的女官服飾還冇做好,穿的還是起居郎的官袍,隻是官帽還歸去了,她便隻在頭上綰了個男兒髮髻,隻用一根素玉簪子,不施脂粉。她生得清秀纖瘦,不搗蛋的時候氣質更是安寧沉穩,不管站哪兒都像是一副素雅出塵的水墨畫,壓根就和不男不女、醜模樣連不上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