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院子都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鳴鸞賣力送信,鳴枝賣力管束好院子中的下人,不準靠近正房,鳴蛩則幫著打動手。
衛襄看她的眼神讓她不安,那是她曾經熟諳並戒懼的打劫的眼神。宿世,她曾在這類眼神下絕望掙紮,無處逃脫。
她不敢再看,閉上眼睛,蝶翼般的睫毛在他掌心不安的顫抖。
一夢黑甜。
衛襄是個一諾令媛之人,到時他即使活力,也會遵循承諾的吧。
她想得入迷,身後俄然響起腳步聲,一股大力襲來,將她猛地一推。
這話委實刺耳。江苒的神采快速沉下,目若寒星,冷冷看向出口不遜的男孩。
“女人。”遠遠候在廊下的鳴葉見狀大驚,撲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將她扶起。
衛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莫名的肝火。
男孩翻了個白眼,嫌棄道:“這如何怪得了我?誰叫她是個不頂用的,跟稻草人似的,悄悄一推就摔了。”
“欺負女孩子,至公子真是好大威風!”門口俄然響起一聲古怪的尖細嗓音,聽得人汗毛豎起。男孩轉頭,看到院門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疏眉細目,膚色微黃的丫環。
下午的陽光暖洋洋地射入花木扶疏的小院,院中兩株秋海棠花開恰好。
“究竟如何回事?”她問。為甚麼要用心做出親熱的模樣給人看?不問清楚,這類事再來個幾次,可如何是好?
男孩大怒:“不就是個郭家不待見的啞巴嗎?來投奔父王的敗落戶,父王會為了她指責我?”
男孩被唬了一跳,隨即神采更怒,跳起來道:“好啊,你敢這麼看小爺?小爺不但要推你,還要打你,看父王是幫你還是幫我?”說罷,他竟然當真衝上來,舉拳要打。
羅媽媽得了信,心急如焚,悄悄帶上金瘡藥和衛襄的換洗衣物,很快到了江苒的院子。
江苒身上一輕。衛襄起家,整了整被壓亂的衣衿,垂眸不屑道:“瞧你嚇的,臉都白了。”
這兩人是誰,如何不經通報就進了她的院子,還一脫手就傷人?江苒皺眉看向推她的男孩。
“我哥問你的身份,我奉告他你是我的侍妾。”衛襄淡淡道。
丫環神采沉下來,一步步向他走近。
溫熱的手腕光滑如脂,觸手柔嫩,衛襄忍不住悄悄摩挲了下,心頭一蕩,俄然將她的手腕拉過甚頂,全部身子壓下來。
“你好自為之。”他冷著臉說了一句,拂袖而去。
她驀地展開眼,發明衛襄坐在床邊,苗條的手指有一下冇一下地點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