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閉了閉眼,在他帶著令人放心力量的聲音中垂垂平靜下來。宿世她不知另有第三封信的存在,纔會措手不及,任人魚肉。當代卻已經不一樣了,她有了籌辦,有了勇氣,另有衛襄,她不會再是阿誰毫無還手之力,任人歪曲的江苒。
衛襄被那一眼看得心都酥了,咬著她耳朵悄悄道:“歸正遲早都是我的人,我早幾天喊又有甚麼要緊?”
江苒內心正亂著,把方纔的各種和他說了一遍。
“唉呀,頭髮都被你弄亂了。”江苒氣急,不知不覺中,因金豆豆陳文旭而起的陰霾表情一掃而空。
江苒聽到熟諳的名字,不由抬開端來,驚奇地看向衛襄。是宿世阿誰她曉得的,兩榜進士出身的計桐嗎?阿誰以苛吏之名聞名都城,令人談之色變的計桐?
“在想甚麼,這麼入迷?”她呆呆的模樣看得衛襄心都要化了,不由柔聲問道。
江苒搖了點頭,有些迷惑:“這麼短的時候,你那裡調來的這麼多保護?”
“那就奇特了,”衛襄麵露不解,“苒苒,我的部下確切是親眼看著他嚥氣下葬,那小我絕對可靠,不會騙我。並且,自從前次金豆豆從京獄逃脫,我曉得你思疑他未死,又徹查了一遍,他確確實在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冇想到的是,經曆過郭柳之事,他的苒苒對他還是如此信賴。他望著與他近在天涯的,秀雅動聽的小少女,表情盪漾,忍不住伸臂將她一把扣入懷中。
“不礙事。”衛襄連眉頭都冇有皺一下,安撫地對她笑了笑,昂首,望向處在混戰中間的金豆豆,目中戾氣畢現:“把人拿下,死活非論。”
有腳步聲傳來,到門外時停下:“王爺,逃犯已就擒。”
證據?父親和二嬸曉得她和他“私奔”,卻不知他們拜鞠問;驛丞娘子曉得他們拜鞠問,卻不知她是江家女兒;蒙衝兩樣都曉得,但她信賴他的品德。人證她並不懼,至於物證……
衛襄神采一肅:“苒苒,你肯定做這些的是陳文旭?”
“是,我來了。”衛襄手臂收攏,幾近把她全部身子都圈入了懷中,心中後怕不已:如果再遲一刻……幸虧,他冇有遲。
衛襄看著她笑,俄然一把將她扣入懷中,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道:“苒苒,苒苒,你真是太敬愛了。”
江苒此次卻破天荒地冇有推開他。
衛襄就向前麵道:“你去把杏娘扶起來,帶到安然的處所去上藥。”
衛襄麵沉如水,抬起手悄悄一揮,身後披著軟甲的保護立即敏捷包抄上來,各占方位,另有幾個成心偶然地攔在隔間的窗戶口,構成合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