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為甚麼又要說悔怨承諾她放她走?如果他真的悔怨了,她該如何辦?莫非真的留在他身邊做一個卑賤的侍妾,今後抹去身份,存亡哀榮皆操於人手?
鳴葉大驚失容,趕緊攔在江苒麵前,男孩一拳就落在她小腹上。鳴葉“哎喲”一聲,疼得彎下腰來,神采都變了。
衛襄看她的眼神讓她不安,那是她曾經熟諳並戒懼的打劫眼神。宿世,她曾在這類眼神下絕望掙紮,無處逃脫。
“不必,”衛襄卻不承情,冷冷道,“方纔有一刹時,我真的很悔怨承諾放你走。”
她想得入迷,身後俄然響起腳步聲,一股大力襲來,將她猛地一推。
男孩的半邊臉頓時腫起來。
明德帝雖有賢德之名,卻行事多疑,手腕之狠辣涓滴不遜於五年後的衛襄。不然也不會一手建立出厥後令人聞風喪膽的密探構造龍驤衛。
也不曉得郭六蜜斯那裡惹著她了?
反正有甚麼恩仇,也是郭家和這個少女之間的事,她這個冒牌貨當真是無辜受累。江苒不想理睬這攤子糟苦衷了,既然衛襄趕來,剩下的就是他的事。
他閉了閉眼,方纔的旖旎景象宛在麵前:她在他身下,芳香柔嫩、甜美可兒;手中的玉臂柔滑細緻;掌心的睫毛悄悄撓著他的手心,那酥/癢如蟲蟻爬過,一向延長到心底。
可她慘白的神采、顫抖的嬌軀畢竟讓他復甦過來。
江苒的膝蓋、肘部、掌根處都有擦傷,特彆是膝部,磕掉了一大塊皮,血肉恍惚的,看著格外嚴峻。
她猝不及防,慌亂地去抓兩邊的繩索,已經來不及。全部身子從鞦韆上飛出去,狠狠墜落在地。
下午的陽光暖洋洋地射入花木扶疏的小院,院中兩株秋海棠花開恰好。
丫環輕視地笑了笑,站定腳步,捋起袖子,覷著男孩撲過來,悄悄巧巧地一閃,隨即手一揮。“啪”一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男孩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賤婢,我要殺了你!”再次狠狠撲疇昔。
但方纔,衛襄並冇有對她做更過分的事。
江苒不忍卒睹地搖了點頭,她已經猜出男孩是誰了。
江苒扶著鳴葉回過甚,看到身後站著兩個陌生人,一個十歲擺佈的男孩子,一個十六七歲、打扮素淨的少女。
和衛玨一起來的少女急了,忍不住叫道:“彆打了,彆打了!”她不敢靠近戰團,轉而看向江苒要求道,“郭蜜斯,您快讓您的婢女停止吧,她打的但是王爺獨一的兒子。王爺如果曉得您傷了他的愛子,毫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