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勇倒是冇在乎馬巢的無禮,這些邊地的粗坯廝殺漢都是一個尿性,“我家仆人和高爺是古北寨的舊識,你隻需向高爺稟報就是。”
到了大廳,高進見到馬巢領出去的範勇,也不等範勇開口,直接問道,“範兄派你來的,可有要事?”
看著幾個下了馬,捲起甲冑牽馬前行的千戶府仆人,範秀安差朝徐通道,他明天早晨纔去拜見了徐通一番,然後兩人閒談時,聽徐通提到高進,便尋了個由頭和徐通一起過來了。
高衝當年在高麗疆場上立的功績不小,可還是遭到了架空,當年張貴能擠掉高衝,當上河口堡百戶,還不是神木衛裡有大人物要敲打高衝,本來高衝如果服軟,一定不能官複原職,可他性子倒倔,乾脆解甲歸田去跑商了。
當年從薊遼邊鎮遷到榆林鎮的浙兵到現在傳家最多也不過三代,多數還儲存著軍中武風,真要論能打,可比榆林鎮這邊關牆的軍戶後輩強很多,隻不過當年朝廷說是要以浙兵充塞,以加強武備,換個意義說就是感覺九邊邊鎮的軍戶都不如浙兵。
古北寨那邊,綏德商幫或者說是範秀安籌算插一腳,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高進是個強勢的,這類人隻能市之以恩,而不是淩之以威,以是這趟他也算是特地過來,趁機向高進市恩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高爺重端方,大家有大家的合作,底下這些做工的哪個如勇敢怠慢活計,但是要扣人為的……”
“高爺,這趟神木堡的徐千戶親身帶人過來勘驗首級,並且還帶足了府裡的仆人,我家掌櫃說,還請高爺需得謹慎纔是。”
河口堡的寨門前,看著火線奔來的快馬,守城的馬巢來了精力,跟著他一聲呼喊,城門口的官軍持矛向前,做出了鑒戒的姿勢,直叫劈麵奔來的騎士立馬就放慢了速率。
這麼一來便導致浙兵們更加抱團,高家商隊之前便是以河口堡的浙兵老兵為主,也就是高進父親高衝為人豪放慷慨能服人,步隊裡纔有河口堡本地軍戶出身的幾個豪傑,大夥兒也能相處和諧。
因而被邊地將門們用心教唆,本地軍戶是相稱架空落戶的浙兵,當年高進爺爺那一輩時,因為都是薊遼戚家軍出身的將官,多少還抗得住一下本地將門的打壓,能庇護隨遷的部下。可到了高進父親那邊時,便是來自本地衛所和將門的打壓。
反倒是同業的範秀安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渾然不在乎這糟糕的門路,徐通部下仆人要珍惜馬匹,可他是綏德商幫的七大掌櫃之一,天然不缺好馬,更加不消滿身重甲去顯擺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