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俺答汗在的時候,便曾開辟鹽湖,當時這蒙古右翼不缺食鹽,乃至還賣到我們這邊來。”
這幾年駱駝城號稱年年出兵,和猛什克力部、火落赤這些鄂爾多斯部的餘孽打得有來有回,乃至占了上風,但是榆林鎮邊塞的關牆一帶,又有多少河口堡如許的堡寨遭了兵禍。隻是百姓如野草,刀斬不儘,火燒不完,對於上麵的大人物來講,隻要韃子不像前朝那般殺到京師腳下,便是纖芥之疾,何必放在心上。
高進自懷中摸出了那張木蘭所列的物質清單,放在了桌上,上麵的東西對範秀安來講隻是些不值錢的雜物,賺頭也冇多少,可對河口堡來講,卻都是好東西。
高進想不到這纔是綏德商幫或者說是範秀安想要插手古北寨的真正目標,想到這此中的好處和好處,高進自是要細心機慮一番,他熟諳內蒙幾個大鹽湖的地理地點,天然是有實足的掌控能為綏德商幫打通這條鹽路,但關頭是要如何守住這份繁華。
隻是揚州那邊,鹽業的利潤實在太大,不是說退就能退的,懦夫斷腕的決計更不是追逐好處的販子等閒做得了的。
那侍從生得精瘦,但是雙目炯炯有神,並且手腳長大,一看便是個練家子,他接過紙張後便要拜彆,卻被高進喊住,“範兄稍待,我堡內有值夜軍丁,我先派人打聲號召,不然這位兄弟怕是走不了。”
“高老弟言重了,這等小事,我自當幫手。”
眼下河套蒙古確切衰弱,但是土默特部汗位已定,那位素囊大台吉如果不爭汗位,這右翼蒙古不生內鬨,這眼下的所謂承平又能保持幾年。
“眼下商幫裡也有明眼人看得出,這山陝邊地另有塞外纔是我們的根底,現在大同的晉商和韃子的買賣做得熾熱,我們如果再不抖擻,遲早會被兼併。”
“是,老爺。”
“彆人如何想與我無關,小弟隻求問心無愧。”
鐵器私運固然犯禁,但是右翼蒙古不比右翼蒙古,朝廷盯得不是很緊,但是範秀安真正想和高進談的倒是觸及到了綏德商幫的核心財產,鹽。
未幾時,高進便喊了王鬥,叮嚀他送範秀安調派的那名侍從連夜出堡,然後纔回到範秀安的配房,兩人持續談天說地,至於那所謂的情麵,範秀安不提,高進天然也不開口,但是貳內心清楚,這個不大不小的情麵今後範秀安自會記取。
“高老弟,你顧念鄉土,恩及這河口堡高低百姓,我是打心眼裡佩服。”
過了很久,高進才抬開端,朝範秀安道,“範兄,這鹽路的事情,我能應下,但是究竟能不能成,我可不敢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