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和陳四被帶到高進麵前時，兩人都是誠惶誠恐的模樣，特彆是捱了陳昇一鞭子的侯大，看上去更是慘痛。

“高爺，小人陳朗，家裡行四，以是旁人喚我陳四，小人本是淨水營的弓手，因為和同僚爭論，傷人在逃。”

“你手上可有無辜性命？”

“小人見太高爺。”

因為平時太寵著兒子，成果他兒子一次出門玩耍衝撞了百戶的小兒子，被百戶府的仆人踹了腳，等他得了動靜趕回家時，兒子便已經死了，他想去百戶府討公道，但是被要好的同僚給生生勸住了，不過是兒子死了能夠再生，真要去了百戶府，隻怕連本身性命都要搭出來。

高進看向陳四，然後喚了沈光過來，幫那侯大措置下臉上傷口，這滿臉血的笑起來太寒傖。

高進瞅了眼五官快擰成一團的侯大，冷聲道，而他這句話倒是叫侯大和陳四都是內心一暖，他們都是當過兵的，可碰到的上官都是混賬，喝兵血且不說，但有不順心的事情，便要拿他們這些底下兵卒出氣吵架。

“多謝高爺，多謝高爺。”

這年初軍不如兵，這營兵裡哪怕近半是空餉，但是剩下的人倒是能拿到大半的餉銀，這可比官軍強多了。陳四因為小時候正兒八經連過陣武，放在營兵裡也算一把妙手，最後當了個小旗。

“隻是傷人，何故逃亡江湖。”

“小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把小女兒也嫁到遠處後，小人想尋機遇報仇，但是百戶府防備森嚴，小人便隻能趁那鄭百戶的季子出門時，將他和隨行的保護一併殺了。”

高進看向彷彿引頸就戮的侯大，冷聲說道，殺過人他能夠瞭解，但是濫殺無辜就不可，因為這類人不把性命當命，冇有做人的底線。

陳四周色暗淡地說道，凡是碰到個好些的上官，他也不至於要壞了陳家世代明淨，跑出來做個逃亡徒。

高進看著上藥後裹了白布看上去紮眼很多的侯大，才朝陳四道。

高進收回了刀，侯大手上染過無辜鮮血，按事理他該殺了他，但是這侯風雅才所言該當冇有騙他，他眼裡的悔意也做不得假。

“那你先說吧，阿光，給他臉上洗洗，上點藥。”

侯大固然怕死，但是說出這些年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後，反倒是冇那麼怕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麵前這位高爺能心念百姓無辜，纔是真正的豪傑豪傑，能死在高爺這等豪傑刀下，他侯大死也瞑目。

“都起來吧，說說你們的來源，記得不要騙我，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