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疼，還忍得住，謝高爺體貼！”

當高進收刀的那一刻，侯大腦袋一片空缺，直到聽到這番話他才趕緊叩首在隧道，“多謝高爺不殺之恩，小人此後絕對不敢再作歹，傷害無辜。”

“行了，疼就喊出來吧，冇人笑話你。”

侯大固然怕死，但是說出這些年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後，反倒是冇那麼怕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麵前這位高爺能心念百姓無辜，纔是真正的豪傑豪傑，能死在高爺這等豪傑刀下，他侯大死也瞑目。

聽到侯大的聲音都有些沙啞，陳四忍不住道，哪怕本來和侯大乾係普通，可兩人畢竟是共磨難，並且要不是侯大拉上他一塊，說不定他早已死在這位高爺的部下。

“小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把小女兒也嫁到遠處後，小人想尋機遇報仇，但是百戶府防備森嚴，小人便隻能趁那鄭百戶的季子出門時，將他和隨行的保護一併殺了。”

“厥後呢？”

“是，二哥。”

“你且歇息會兒，你持續說。”

陳四周色暗淡地說道，凡是碰到個好些的上官，他也不至於要壞了陳家世代明淨，跑出來做個逃亡徒。

“回高爺的話，小人在衛癩子部下時，也曾做過很多惡事，但是未曾殺過良民。”

侯大和陳四很天然地就跪了，他們都是軍中逃兵，高進是河口堡百戶，那種高低尊卑早已經刻在他們骨子裡，更何況高進不是那等毫無武力的廢料上官，反倒是一等一能打的虎將，叫他們也是心悅誠服。

到沈光最後上完藥，侯多數冇有吭聲，這下子便連高進也不由得高看這個長相略微有些鄙陋的中年男人了。

“多謝高爺，多謝高爺。”

侯大趕緊道，他這時候臉上強笑著，哪怕傷口疼得短長，也是咬牙硬挺，他和陳四能不能活，全聽這位高爺的，那位升爺可做不得主。

高進看著上藥後裹了白布看上去紮眼很多的侯大，才朝陳四道。

“高爺不知，我那上官向來宇量狹小，小人如果仍舊留下，隻怕會被他害了性命。”

“高爺，小人陳朗，家裡行四，以是旁人喚我陳四，小人本是淨水營的弓手，因為和同僚爭論，傷人在逃。”

高進讓侯大和陳四認人時，自喊了楊大眼王鬥他們過來，侯大和陳四每說一人，便叫他們去把人提出來。

“高爺放心，小人就是騙神騙鬼，也不敢騙您老！”

侯大和陳四看著高進那冰冷的神情，都是忍不住內心打了個寒噤，但兩人冇有遊移，相互看了眼後，還是將那幾個平時作歹多端的火伴都一一指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