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在我們手上,臨脖子那一下,砍不砍下去還是我們說了算,剛纔那位範大掌櫃已經和我明說了,神木衛裡的乾係他自會擺平。”
“範兄這般做,想必是另有隱情?”
範秀安能感遭到高進的那種聆聽並非故作姿勢,而是真的用心在聽他的話語,以是他垂垂地放開了心境,“阿勇,你先下去吧!”
範勇恭敬地退出了帳篷,他曉得自家老爺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聽的,隻是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回見到老爺能和一小我談那麼多本身的事情。
“十年前,在綏德州,當時另有薛家和我們範家同為糧商,疇昔一向都很有默契,畢竟兩家一旦爭鬥,便是兩敗俱傷的了局,隻會讓旁人撿了便宜。”
高進和陳昇交了底,眼下火伴裡隻要陳貶值得籌議大事,拜托秘聞,王鬥楊大眼他們還是欠了火候,換成他們便毫不會像陳昇這般想得那麼遠。
“有範兄這句話就行。”
臨行前,得了劉循提示的高進在路上時已經想明白,若隻是去神木縣的範記商號幫範秀安殺那範賢安立威,如何說都隻是範家的家事,可如果內裡牽涉到神木衛裡那些上官們的好處糾葛,他就得三思而後行了。
彷彿早就推測高進的挑選,範秀安反倒是笑了起來,“高老弟放心,神木衛那邊,我自會措置安妥,毫不會叫老弟難做。”
“本來我們兩家相安無事,隻是薛家的背景俄然倒了,在官麵上失了依仗,因而我父親便決定兼併薛家,但明麵上他讓我娶了薛家的小女兒以穩住薛家……”
神木縣裡,恰好就是有國法的處所,更何況高進在神木堡已經獲咎了徐通這個上官,並不想因為範秀安,再去獲咎神木衛裡的乾係。
“範兄,你既然這般坦誠相待,那小弟便實話實說了,幫範兄你清理流派,小弟義不容辭,可如果觸及到神木衛裡……,還請範兄包涵,恕小弟無能為力,愛莫能助了。”
高進想不到範秀安那位已顛季世的父親這般狠辣,一麵讓兒子娶了薛家女,一麵又暗中安插對於薛家,始終將薛家瞞在鼓裡,直到薛家主意向範家求援,才最後暴露獠牙,將薛家財產奪了個潔淨。
看著那碗裡的茶葉在滾燙的水中飄起打旋,範秀安自語道,“我少年時上麵有兩位兄長,都是嫡出,論出身他們比我更該擔當這範家的財產,以是我打小就曉得,這範家的財產冇我的份兒,想要今後活得像小我樣,就得有安身立命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