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身強力壯的仆人立馬便朝王石走去,看到張貴讓仆人抓人,王石邊上的浙兵們紛繁集合過來,看到這一幕,張貴神采變得更加陰冷,徑直大喝道,“如何,你們想造反不成!”
當看到席子上那血肉恍惚,看不出一點人樣的屍身時,王石隻感覺腦袋一下子炸了,“爹啊!”他跪在了地上,哀傷的哭嚎起來,他孃親死得早,滿是父親一手把他帶大,為了他父親冇有另娶,高家伯伯給的銀錢也都存下來,隻為將來能給他說門好婚事。
“老東西,找死。”看到王石竟然敢揮著柺杖打人,上前的兩名仆人裡有人罵道,然後一把奪過王石的柺杖,接著便和火伴擒拿住王石,把他押到了百戶府前的台階下。
張貴固然是百戶,可他卻不能像其他處所的同僚那樣橫征暴斂,因為高衝這大蟲,那些浙兵出身的軍戶最是抱團不過,真要動起手來,就靠他那些仆人和部下官軍,底子不是敵手,就是鬨到神木堡去,他一樣討不了好。
“停下來做甚麼?”
“郝叔,感謝你,我就不留您了。”把棺材抬進屋裡後,王鬥又拿了些碎銀塞給郝叔道,“這些錢您拿著,我爹的後事還要費事您,您千萬不要推讓。”
百戶府的大門關上了,空位上的人群也紛繁散去,和王石一塊兒來的同村人,比及拋屍的仆人分開,才和堡寨裡的人家討了席子,把王石的屍首捲起來,送回了羊兒溝。
王鬥取了刀,刀是和高進那口戚家軍刀一樣製式的長刀,他在父親靈前細心地擦拭著刀鋒,然後低聲道,“爹,你等著,我必然會拿張貴的人頭來你靈前祭奠。”
空位上的世人看著這一幕,冇人敢出聲,張貴的殘暴超出了他們的設想,哪怕剩下的人裡有人再氣憤,看到血肉恍惚的王石,也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涼水,內心儘是寒意。
羊兒溝外,高進藏在一棵大樹後,王鬥家裡人太多,他不敢冒險前去,當他聽到王鬥那痛徹心扉的哭嚎時,明白王鬥內心有多麼痛苦和氣憤。
聽著鄰居叔伯們相勸的話語,王鬥最後愣愣地丟了手裡的長矛,跪在父親的屍身前,沙啞著喉嚨道,“莫非我爹就如許白死了!”
一大朝晨,王石便到了堡寨,他五年前也是高家商隊的一員,但是一次和鬍匪廝殺時,左腿的腳筋被砍斷,從那今後便成了瘸子,再也不能騎馬。
王石拄著柺杖,身邊站了彆的四個年紀相仿的殘疾老兵,有少了拇指的,也有斷了胳膊的,他們都曾是高家商隊的一員,也都受太高衝的大恩,明天來這裡便是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