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安目露精光,那種貪婪看得高進都是心頭一凜,而他接下來的話更是叫高進咋舌,“高老弟,你有所不知,本朝自皇爺設礦稅以來,調派中官往各地收礦稅,多以銅礦銀礦鐵礦為主,我們陝西這邊,那些開煤礦的大豪們向來是不征稅的,並且彼輩部下童仆礦徒數千乃至上萬,那些礦監不是不想收稅,而是收不上來。”
隻是這些本來威風凜冽,敵部下肆意吵架的賊頭子很快便被淹冇在了四周襲來的拳腳裡,然後像是襤褸一樣的被丟了出去。
想到如果本身和高進合作開礦,把持那蜂窩煤的買賣,那可真是金山銀海一樣的繁華。
天明時分,歪歪扭扭在帳篷裡擠了一宿的賊匪們是被鳴鑼聲給吵醒的。
駱駝城的營兵們,忐忑地看著進了營地的馬隊,隔壁賊匪們營地裡產生的事情他們都聽到了動靜,那些賊頭子被插樁示眾,眼下那些營兵裡的軍官們也都麵色烏青,大家自危。
高進很想奉告範秀安,步子跨太大輕易扯著蛋,那位皇爺貪財要收礦稅不假,可如果激起大範圍的“民變”,事情鬨大了不好結束,不利的便是他們,這事情不是不能做,但是不能那麼急。
“想跟著匪首一條道走到黑的也冇乾係,我們這裡木樁子管夠!”
眼下光這些賊匪出身的俘虜就有近六百人,古北寨不養閒人,高爺的端方是不勞者不得食,董步芳被派來把守這些俘虜,他是老軍漢也是老江湖,曉得和這些賊骨頭講甚麼端方都是白搭,不先把他們打服了,讓他們怕到骨子裡,他們就敢給你鬨幺蛾子。
接下來三天,整座古北寨都成了大工地,四海貨棧的伴計另有青壯們忙著措置馬匹屍身,剝皮剔骨,彙集鬢髮馬尾,醃製吃不完的馬肉,那些俘虜們則是乾著拆房撿磚挖地基的伕役活。
隻一天時候,八百多人的俘虜就開端次序井然地乾起活來,看得範秀安也是非常佩服,高進雖是武夫,但是在這管人上很有一套,想想這些年強大今後更加顯得人浮於事的自家商幫,範秀安感覺本身也該學學高進,好好毒手清算一番了。
隻是張堅壓根就冇理睬他們,那些賊匪裡死了十幾個賊頭子,這些剩下的營兵裡怕是也要死上幾個的,想到邊上那位高爺先前和他要的名單,他就不由看向那幾個喊得熱烈的刺頭。
“高爺放心。”
高進在頓時,看著官兵分離冷淡,隻是轉頭朝張堅道,“隻要品性好的。”
除了傷兵以外,幾近統統的人都在繁忙,就連範秀安部下的馬隊,也感覺吃白食冇甚麼味道,被那股熱火朝天的勞動場麵和乾勁所傳染,出城去砍木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