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十幾個瑟瑟顫栗的後進官兵,王鬥看向了楊大眼,“如何辦?”
聽到王鬥的話,楊大眼冇說甚麼,這幾日他們在神木堡四周閒逛,那但是親眼看到了四鄉八裡的貧困,有些田壟裡,還真有光屁股下地的,隻因為家裡窮得就剩條褲子。
張貴活著的時候,有高伯在,還不敢壓榨得太狠,可這神木堡,徐通這老狗占有這麼多年,這治下的百姓早就成了行屍走肉,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給徐產業牛做馬,種田做工,卻連個半飽都吃不上,碰到災荒年,就得賣妻賣女,還賣不出去。
王鬥他們固然隻幾十號人,可看到這即是不設防的官軍步隊,實在是忍不住想要後入偷襲。
並且看那兩位大王的模樣,竟是渾然不驚駭官軍,這叫俘虜們都有些想不通,這個世道不該是賊怕官軍的麼?
“就是死了徐千戶,還不是有趙千戶、錢千戶……”
入夜後,王鬥他們自安營歇息,生了火,弄起熱湯食來,那肉乾煮開後披髮的鹹香氣味直叫邊上那些官兵俘虜直流口水。
想到這一起上,不知有多少村落要毀在徐通這個毫無人道的畜內行上,王鬥看向了李二狗,“二狗,你帶好他們,我要親身去見二哥,我們不能讓徐通這牲口再多活一天!”
王鬥隻是看了眼,心頭刹時升騰起的氣憤幾近要摧毀他的明智,那土屋裡的都是女子屍首,另有幾個被摔死的嬰兒。
戰馬嘶叫間,王鬥領著幾十騎很快便靠近了起火的處所,那是處不小的村莊,可現在已是一片火光,濃煙沖天。
楊大眼看著那群跪在地上告饒,叩首如搗蒜的神木堡官兵,撇了撇嘴道,當初二郎山結義的時候,大師都是跟著二哥發過誓,要保境安民,這些官兵手腳粗大,麵黃肌瘦,瞧著就是徐通拿來充數的丁口,雖說都是軍戶,但就是群種田的莊稼漢。
遠遠綴著神木堡雄師的王鬥和楊大眼相互對視,看懂了相互眼神的意義。
“還能如何辦,帶上他們,總不能全殺了吧!”
坐在楊大眼身邊的王鬥,一樣看著那群神木堡官兵,忽地沉聲感慨道,他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他阿大瘸了腿,高伯從未曾完善了銀錢,可阿大是個熱情腸,常常佈施同村的孤老寡弱,有幾次連他也餓了肚子。
“李二狗,你帶人看著他們,其彆人跟我去看看。”
王鬥點頭,接著看了眼不遠處那些神木堡官兵,朝楊大眼道,“記得奉告二哥,那些官兵多是種田的莊稼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