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總站起來後,本來氣勢洶洶,但是看清楚是杜鐵牛後,卻如同老鼠見了貓,也不管四周同僚的笑聲,倒是灰溜溜地趕緊跑了。
杜弘域率先坐了下來,然後號召高進他們落座,內裡則是杜鐵牛扶刀守住了門口。
這個時候,關爺也冇甚麼好坦白的,他朝彷彿明白過來的範秀安道,“這神木、府穀兩縣的英豪但是有幾位投了至公子,範大掌櫃想談的買賣,至公子也感興趣的很。”
“大人,您喝醉了。”
銅駝樓前賣力待客的早不是本來樓中的小廝,而是杜弘域部下的親兵,他們自是認得關爺的,便連換了身淺顯黑衣的高進也認了出來,“關爺來了,內裡請。”
八間雅座,各自有簾子遮擋,除非捲起來,不然倒也不曉得其他處所坐的是甚麼人,瞧著這等做派,高進感覺今晚這場大宴,可不止是慶功宴這般簡樸。
被杜弘域目光鋒利地逼視著,範秀安咬了咬牙後做出了定奪,這陝西空中上,延綏鎮兵馬最強,這要把持蜂窩煤的買賣,可不是文官們耍耍嘴皮子就行的,說到底還是要靠拳頭來發言的,那些占了大礦的豪強可一定個個都會聽他的,再說彼輩也不免有背景。
看著麵前的千總較著是喝高了耍酒瘋,高進上前一把擋住了這千總,他手上的力道多麼大,那千總喝了個酣醉,一身力量十亭裡去了五六亭,當即被高進握停止段,生生地按在了邊上的椅子裡。
“至公子,如果真能在陝西把住這蜂窩煤的買賣,範某估摸著這純利第一年就不下十萬兩,我想至公子當占三成。”
“這一樓的都是延綏鎮治下的懦夫,多是些冇甚背景的小旗官,總旗官。”
隻是這細細看疇昔,都是以鹵莽無禮為榮的莽漢,高進鮮少看到幾個能稱做沉穩的軍漢,他曉得這西北邊軍裡向來以剽悍敢戰為傲,像是杜家的那第一名總兵,杜太師,逢戰時就喜好帶著仆人鍵銳直衝敵陣,而班師返來時動輒喜好脫衣服,暴露身上的箭瘡刀傷來誇功。
關爺是總兵府的紅人,這些將門後輩和將領也都曉得些內幕,曉得這回大師能憑白分到很多好處,都是托了關爺的福,至於曉得真正的正主是高進的隻要極少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