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爺和高進閒談起來,高進才曉得,若非杜文煥新接任延綏總兵,急需禮服從來汲引部下親信上位,不然是斷不會用他奉上的那些韃子首級做這件事的。
“你我之間還說這等話做甚麼!”關爺佯作活力道,“要不是小高你,老夫還不曉得要在古北寨那邊捱上多少年!”
關爺固然冇有明說,但高進卻猜到了那位杜總兵的心機,這也讓他警省起來,在上麵那些大人物眼中,本身還是不過是順手能夠碾死的螻蟻。
“關爺,高進家中……”
高進皺著眉頭說道,這些年榆林鎮這邊,大抵上還是駱駝城壓抑住了河套蒙古,頂多是火落赤、猛克什力這些鄂爾多斯部的餘孽糾集兵馬犯邊,隻不過都被打歸去了。
“哎,你我投緣,你阿大的名聲,老夫也傳聞過,是條豪傑,本日既然來了,自該給他上香施禮。”
關爺忿忿道,他也是此次回駱駝城,才從老爺杜文煥那邊曉得,現在朝中有很多人說榆林鎮多戰事,是邊將善啟邊釁,貪軍功以圖朝廷犒賞。
現在的延綏總兵杜文煥不是他那位大字不識一個的叔叔杜鬆,做事情講究,以是才讓關爺跑這一趟,好讓高進能夠光亮正大的插手接下來那場子虛烏有的大戰,立下足以升任百戶的功績,就連張貴的死也一併帶過。
關七笑嗬嗬地說道,這牽馬的倪大倒是有股機警勁,隻是不曉得上了陣是不是孬種。
“關爺,河套蒙古雖是癬疥之疾,可若聽任不管,畢竟會變成大禍,前朝俺答便是前車之鑒,難不成朝廷看不明白這一點。”
門路旁的農田裡,正在鬆土施肥的莊稼漢瞧著這隊威武雄渾的騎士,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從地裡直起家張望。
高府離得不遠,未幾時一行人便到了,總兵府的仆人們哪怕再桀驁,可兒死為大,看到高府掛白,關爺又極看重那高進,也都個個收斂,老誠懇實地進了高府,跟著關爺一起在靈堂上香施禮。
“小高你行事慎重,老夫自是信得過,但是你那些伴當,也要讓他們把嘴巴管嚴實了。”
步隊停在堡寨外,關七單獨策頓時前,朝那望樓上的官軍喊道,“叫你們堡裡的高收支來見我,就說關七找他。”
“這四年官秉忠和韃子打了好多仗,勝多敗少,並且斬獲很多,朝廷裡早有人見不得邊將建功。”
見關爺不說話,杜鐵牛討了個敗興,也隻得訕訕退到一邊去,他是個渾人不假,可也曉得關爺在府裡資格有多老,就是至公子見了也得喊聲關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