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李老根瞧著掙紮起來的屠三，才懶得管這廝為甚麼要逃竄，反倒是指著他大喊起來，“大師夥看到了冇，這賊廝鳥被老夫說破心機，做賊心虛了！”

屠三是甚麼貨品，馬軍內心清楚，殺人這類事情簡樸，一刀下去，人頭落地，但是此民氣龐大，那些官軍俘虜多數是河口堡裡拖家帶口的，也總不能全殺了吧！

看著磕得滿頭是血的屠三，再環顧一圈底下官軍俘虜們的神情，董步芳嘲笑起來，他瞧著是比總冷著臉的馬軍要良善些，但他可不是甚麼軟心腸，高爺走時叮嚀過，這官軍俘虜裡誰敢逃竄，同隊的人不揭露，還要連坐的。

“董頭。”

“你說如何措置？”

官軍俘虜裡，聽到董步芳的反問，本來心有慼慼的人頓時變了神采，這時候自有老何那幾個機警的老兵油子道出了屠三家的秘聞。

仆人們的輕呼聲裡，董步芳走到馬軍身邊，高進走時叮嚀過讓他和馬軍管好官軍俘虜，或許了他們臨機專斷之權。

“打死他！”

“董頭，董頭，我隻是思念家中老母，這才一時昏了頭，求您開恩，繞……”

看到董步芳拔刀，要殺那屠三，趕到的李老根一把抓住了董步芳的手腕，抬高聲音道，“七郎，且慢脫手！”

屠三被五花大綁，嘴巴裡還塞了破布，他聽著李老根在那邊說話，再看底下那些官軍俘虜看向本身的眼神，不由掙紮起來，嘴裡嗚嗚作響，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被點名罵道的兩名官軍看到屠三猙獰地看著他們，竟然都驚駭起來，他們和屠三是同村人，屠三家裡有兩個兄弟，在村裡向來霸道，他們過往也常被屠三欺負，這回兩人也是被屠三半是勒迫半是攛掇纔跟著逃竄的。

馬軍冷聲答道，這也是為何地上隻跪了屠三一人，彆的兩人被仆人押在邊上。

看到董步芳，屠三膝行疇昔，叩首哀聲告饒，馬軍那臉上冇有半點人味兒，叫他實在驚駭，董步芳看上去要比馬軍和藹些，是他最後的希冀了。

“殺人誅心，高爺要你管好這些官軍俘虜，便是要殺這鳥人，也得和大師把話說清楚，免得他們心中生出憤懣來。”

見馬軍不肯多言，董步芳點點頭，然後看向底下那些官軍俘虜道，“這屠三是甚麼人，想必你們比我更清楚，他說是因為思念家中老孃，這才一時想不開逃竄的，這話你們信不信？”

李老根幾句反問，叫官軍俘虜們都是回想起當日他們朝張貴這個上官動手的景象，才猛地認識到如果這工風格聲泄漏，高進要逃亡關外不假，但他們的了局又能好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