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姣便笑道:“本日叫你來,是為了謝你那日救景之的恩典。這是我挑的一個鐲子,一點薄禮,還望你莫要嫌棄纔是。”
“這話,我暗裡和你說說便罷了,可不準對旁人說。”楚姣姣一麵推開臥房的門,一麵叮嚀道。
那一年的流雲亭詩會,沈家蜜斯雖未親身列席,但卻命侍女送來了一首七言絕句,一詩冷傲四座,自此,京中常常提起這位沈家令媛,無不獎飾其才情絕代,文思過人。
她停下腳步,冷冰冰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雪棠,用力攥緊了衣袖。
莫非……雪棠真的是沈家對外宣稱送去莊子上養病的那位假令媛?
楚姣姣默了默,摸索著問道:“你的目光公然不錯,比我身邊那些笨拙的丫頭強多了。我瞧你,不像是府裡的家生子,但是外頭買出去的?”
“我公然冇選錯,你膚色白,戴這玉是極都雅的。”楚姣姣捧著雪棠的手,非常對勁地說道。
楚姣姣一下子站起家來,擰眉道:“如何回事?景之不是在跟著沈蜜斯讀書嗎?好端端的,怎會吵起來?”
檀鶯將楚姣姣事前備好的一隻錦盒在雪棠麵前翻開來,暴露裡頭擺著的一隻白玉鐲。那玉質地瑩潤,成色極佳,一看便知不是便宜之物,雪棠正要推拒,楚姣姣已經拿起了那隻玉鐲,親身戴在了雪棠的手腕上。
商戶之女?
路上,雪棠忍不住問道:“姨娘,請恕奴婢冒昧,奴婢聽聞前幾日沈家彷彿和老夫人商討過退婚之事……”
話說了一半,楚姣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都城才女一名,讚的原是沈家那位假令媛。
思及此處,楚姣姣便對沈語柔笑道:“那我便不打攪了,景之性子惡劣,還請沈蜜斯多擔待些。”
說著,她便朝檀鶯使了個眼色。
沈語柔溫聲道:“景之是行焉哥哥的弟弟,我自當把他當親生弟弟普通對待,姨娘放心就是。”
那方桌上擺著筆墨紙硯等物,中間還攤著一本厚厚的書冊,而沈語柔就坐在一旁的紅檀木椅上,神采不善地盯著她。
雪棠冇法,隻得細心打量起麵前的布料來,考慮半晌,最後拿了三匹出來,遞到楚姣姣麵前。
檀鶯立即叫來了兩個小丫環,從閣房裡捧出了十幾匹色彩各彆、斑紋不一的布料,一一擺在雪棠麵前。
那丫環正要解釋,裴景之已經一邊哭喊著,一邊朝楚姣姣撲了過來,口中哭泣道:“娘,我再也不要跟著她讀書了,我不喜好她!我要和雪棠姐姐玩!”
“有何不成?我常日裡也常讓檀鶯幫我挑衣裳的。”楚姣姣催促道,“你快看看,哪個色彩我穿戴都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