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能幫她處理任何事,隻會讓欺負她的人更加對勁。
沈語柔瞥了眼領著雪棠過來的阿誰小廝,隨口叮嚀道:“我本日來府上,帶了好些相府裡廚子做的糕點,你去那邊討些吃吧,也算是體恤你們平日奉侍至公子的辛苦。”
府裡大家都道沈家蜜斯,冰肌玉骨,姝色天成,便如那天上月,山尖雪,又好似夏季枝頭最清傲的那朵白梅,隻可遠觀,不成攀附。
雪棠問了霍禮才曉得,是裴甫差人把裴知予叫了疇昔,說是有事與他相商。
不成以哭。
男人的情愛和承諾,是最不成信的東西。
便是這一昂首,讓沈語柔剛消下去的火氣又湧了上來。
迎著沈語柔嘲弄的目光,雪棠斂眸,寒微地朝她磕下頭去。
西院背麵有一處好久無人侍弄的荒園,裡頭長著好些花草,雪棠也不知本身為何會認得那些模樣少見的花,此中很多皆有奇用,她得了餘暇,便挑模樣好的花葉曬乾收好,現在,倒是派上了用處。
更何況,雪棠現在隻是小我儘可欺的輕賤丫環罷了,她纔是今後這東院的仆人,她又何必把這等不入流的東西放在眼裡?
清楚剛在她腳下受了這般屈辱,可雪棠的神情卻仍舊淡然安閒,這讓沈語柔驀地想起了雪棠還是相府令媛時的模樣。
數不清磕了多少遍,雪棠麵前發昏,隻模糊看見麵前的雪裡滲著一點紅,是她額頭流出來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