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誰時候起,他就曉得林啟消逝一事,算準了這一遭。
顧清遠瞄了眼曲觴,再看了看白曜辰,悄悄嘖了一聲。這類被死死捏住軟肋轉動不得、被人玩弄於股掌當中的感受,不管於誰而言都是種不能更糟糕的感受。“請。”洽商的任務被雙子兄弟默契地踹到了顧清遠的身上,他隻好揉了揉額角,持續戰役在說話藝術比武的第一線上。
“該籌辦的,傅公已為顧大人備下。三天後,西陵草商之主為參議北溟東南旱情糧草補給赴宮,事關緊急,陛下自會列席宴會以示慎重。”廉安說著,雙手奉上了一紙文書給顧清遠,“若顧大人另有甚麼需求的,廉安明夜會登門拜訪,可一併奉告。”
“禁軍。”像是已經被交代過了,廉安似有籌辦,隻是悄悄地吐出二字。
暗自調劑呼吸、平複心境,廉安強按捺住本身想要退後的本能,還是勉強保持了麵上的沉著,冇有失態。他僵著身子低下了頭,一字字道,“……是,廉安服膺。”
“殿下,此番傅公看模樣是至心扶您上位的。”等曲顧二人拜彆後一段時候,廉安卻遲疑著並冇有走。他的口氣按捺不住地有些衝動和鎮靜,“廉安――”
……就曉得冇這麼簡樸,糟心。
“傅公的諜報動靜倒是好生了得,真真叫清遠……不得不讚歎。”東宮殿內沉默很久,氛圍凝重得彷彿化為了本色,壓在民氣頭上,叫人喘不過氣。最後,倒又是顧清遠本身重新噙起含笑,打散了難堪,“隻是奪宮有太子殿下出麵,鴻門宴由清遠提名,卻不知傅公作何籌算?既然廉兄弟已經道破清遠的小奧妙,那清遠作為一個販子,做買賣天然還是要坦誠相待纔好。”
――等等!為甚麼傅子期會從當時就開端佈局?他如何肯定本身會來幫他?除非、除非……
顧清遠接過那張紙,倉促掃了一眼,心下便曉得了個大抵。都是些糧草和奇珍奇寶,非常合適對方打算中的設定和本身的身份。固然看上去傅子期做事滴水不漏、為他籌辦好了統統,但顧清遠還是忍不住抿了抿唇。
可當顧清遠敏捷調劑美意態和神采、籌算再和廉安套套話的時候,卻被對方搶先開了口。“既然殿下同二位大人都對勁傅公的誠意,那接下來,廉安也需代傅公提出買賣的前提了。”
締盟的三人的腦中,在這一瞬都不約而同地閃現過了這個動機。顧清遠不動聲色,壓下心中的百般心機,談笑晏晏地說著好話,“這倒是極好的,有傅公互助,想必事情自是會順利很多。”頓了頓,他又續問道,“不知傅公可說了何時?也好讓清遠做些籌辦,貿冒然求見陛下,實在過分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