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需問殿下一句,弑父奪位,敢爾?
“那扶風是……”白曜辰的話還冇說完,就被曲觴打斷。
“殿下、兩位大人夜安。”
這殿閣入目皆是滿目標白,卻不知怎得看上去卻一點也不但調,反而高雅得很。但曲觴一眼就瞧出了這風雅下驚人的豪華:白玉為磚、暖玉鋪地,墊在空中上的雪色毛氈來自南雁天山珍稀的雪狼,手帕大小的一塊就能被販子們賣到令媛以上的最上好的毛皮,在這裡卻不過是供人以踩踏的;凡是木製傢俱都透著淺淺的暗香,質料該當是北溟皇室特供的沉香木,百年不朽、餘香不竭;牆上看似隨便掛著的書畫也都繫於名家之手,幅幅都算是有市無價的可貴佳構;……
“廉安……”白曜辰看著比影象中要肥胖幾分的廉安,遊移著默了一會兒。他想問廉安為何不離這旋渦逃得遠遠的,但事已至此、人各有誌,也不好多說甚麼。以是他隻是微微一笑,溫聲道,“清減了些,非論如何,還是要好好照顧本身纔是,莫要太拚。”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彷彿感覺本身是不是太羅嗦了,白曜辰又改口,“廉安本日前來,所為何事?但是傅公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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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將亂,不破不立。
顧清遠瞧著曲觴拜彆的方向,冇有轉頭,隻是看似隨便地摘了一片葉子,一個反手向後甩去。
因為曲觴不肯意再去見白曜辰,在三天以內,顧清遠代他暗入了幾次東宮,幾番變動以後,敲定了終究的線路和備用計劃。曲觴則賣力背熟線路和吃好喝好睡好,極力將狀況調劑到最好。他固然著火急切,但內心明白事有輕重緩急,大表現在有了詳細的目標方向,表示倒比之前那段日子安閒很多。反而是白曜辰因為曲觴的新身份多了幾分牽掛,麵露憂色。
――神殿出事了?!如果扶風都這般處境,那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在傅公那邊?”隻要離得比來的曲觴,纔看得出白曜辰的指尖的微顫。他的目光炯炯,聲線安穩還是,隻是少了幾分暖和,多了幾分高位者的威懾逼人,“廉安,你可知,此是重罪?”這根玉簪清楚是國師公用之物,天下隻此一份,他豈會認錯?莫非國師大人竟是在傅子期手上?
徹夜也是天公作美,烏雲蓋頂、星光稀少,吼怒著的風是最好的助手,能夠諱飾行動時輕微的響聲。打更人一邊敲響手中的鑼,一邊扯著宏亮的嗓子提示時候,搖搖擺晃、漸漸地走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