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夫人手裡茶盅碰地一聲落在桌上，張張嘴笑笑，“女、女子休夫？福晉您說的是，女子休夫，是嗎？”

菊花躲在屏風背麵，連連感慨，“諾敏姑姑，你短長！”

到底是第一代入關滿蒙女子，諾敏脾氣，判定剛毅。當天下午，就有佟佳氏等人孃家來接人。幾位蒙古博爾濟吉特福晉，也都有蒙古八旗親戚接走。哲哲還要留人，諾敏叉腰宣佈，此事由她一人承擔。不等多爾袞忙完占房圈地之事，睿親王府九位妻妾，就在諾敏一力促進之下，再醮了七位。佟佳氏出身漢族，冇有隨便再醮的端方。饒是如此，諾敏還每天找蒙古八旗到佟家說親。最後，多爾袞惱了，學他哥哥皇太極，親身給佟佳氏選了門婚事，逼著孟噶圖把女兒嫁出去。比及佟佳氏哭哭啼啼坐上肩輿，任命再醮。此事纔算告一段落。

範夫人支支吾吾，“福晉，這――女子休夫，也用不上啊。”

第六章王妃休夫

哲哲摸著諾敏脖頸，“你呀，如何胡塗成如許。”

到了門外，剛好遇見英親王阿濟格、豫親王多鐸連袂而來。諾敏自從嫁給多爾袞，與多爾袞兄弟乾係頗好，見他二人，悲從中來，順手掐一把胳膊，抽抽搭搭叫一聲，“十二哥，十五弟，我們姐妹的命好苦啊！”說完，不睬會二人安慰，以帕掩麵，抽抽搭搭，軟著腰肢，扶著侍女，一步一步，哭哭啼啼朝慈寧宮去了。

“無子？”諾敏捏著指頭套想了想，“這個也就罷了。先留著候選吧。接著往下說。”

冇體例，這事兒多爾袞不來，哲哲也不好定奪。叫來寶音，叮嚀下去，“把慈寧宮後院清算出來，請幾位福晉、庶福晉臨時安設。”

諾敏曉得漢臣不免多慮，也不勉強，請範夫人到正殿安坐，酬酢幾句，上了好茶，看著範夫人抿了兩口，叫身邊人帶範家丫環下去吃果子，這纔開門見山，“我本日請夫人來，是想問問女子休夫，可有甚麼章程。”

馬車剛到府門前，就有人開了中門驅逐。範夫人嚇了一跳，不敢走中門，執意要走中間角門。還是諾敏在正殿聞聲，親身迎出來，挽著範夫人的手，一同出來，這纔算罷。饒是如此，範夫人還戰戰兢兢，隻肯走在道旁，不敢學諾敏普通，大風雅方走正中甬道。

“也是，休她們用的都是無子。對啊，李氏生孩子了，嗬嗬。”

“啊？”多鐸自幼跟諾敏乾係極好，聽了這話，非常不解，“十四嫂她――這，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