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倚著門框,滾下兩行淚來。危急關頭,刻不容緩。拍打門框,看著順治,一字一句說道:“我跟布木布泰,已經有了皇上,已經有了兒子。不能為了一個孩子,反而捐軀布木布泰。祖宗在上,不是多爾袞不想要孩子,而是不能落空孩子的母親。布木布泰是我敬愛的女人,也是福臨的生身額娘,如果她死了,我必――不能獨活。信賴我們的福臨,會像我的親生兒子一樣,把我對大清社稷的抱負與信心,傳承下去。”
順治縱身就要決定,吳克善一把捂住嘴,貼到耳邊小聲勸道:“好皇上,聽聽攝政王如何說。”
吳克善王妃點頭,隻問:“多爾袞呢,有話問他。”
熬到第二天淩晨,布木布泰又痛又困,拉著吳克善王妃問:“如何還不出來?”
順治望著多爾袞背影,沉默不語。吳克善伸手,拍拍順治肩膀,漸漸說道:“當年你出世的時候,幾乎難產。太醫曾問先帝,保子還是保母。”
吳克善王妃一看不好,倉猝遣人出去,連夜拉進宮幾個蒙古接生婆子,以備不時之需。
侍衛們得令,冒雪前去抄睿親王府。顛末禦花圃外,遇見十一阿哥博果兒帶著小寺人們,在漱芳齋外打雪仗。傳聞侍衛們去抄家,非要跟著去看熱烈。還是淑妃巴特瑪得信,帶人出來領走博果兒。侍衛們這才脫身。可惜,經此一鬨,滿宮都曉得攝政王抄自家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著瞧好戲。
扭過甚來看看順治,“對不起福臨,父母親不能給你添個弟弟,做你的左膀右臂,成績明君賢臣千古嘉話了。”
多爾袞想了想,伸手攔住,“彆,既然是從朝鮮來的東西,還是交給他們的淑媛娘娘,帶回朝鮮王宮,持續造福高麗王纔是。”
哲哲冷哼,“留著做甚麼,等著用心不良的人偷了再去害人。燒了。”
查明本相,太醫用藥以後,出來稟報,說太後還要再等些時候。多爾袞坐不住了,叫來何洛會,站在交泰殿門口,叮嚀下去傳令吉林將軍,命他嚴陣以待。又找來禮部詹事,命他帶人去睿親王府,把那李氏小福晉捉了,好生送回朝鮮,趁便送給義順公主父母一些禮品,以作秦晉之好。至於李氏,隻對高麗王說完璧歸趙,請高麗王仍舊封做淑媛娘娘,奉養床笫。
說著說著,義順公主興趣高漲起來,當著李氏的麵,一張一張念起宮鬥秘笈。唸到歡暢處,還笑嗬嗬問李氏:“淑媛娘娘,不曉得您此次讒諂本宮,都用的哪個彆例?置之死地而後生?借刀殺人?還是――拿子嗣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