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開生一看,諾敏曲解了,倉猝賠笑,“夫人這是那裡話。我還要多謝夫人,若非夫人,覺得夫如許說一句話,獲咎一幫人的性子,還不早被放逐寧古塔了?多虧夫人多方調停,為夫才氣熬到麵見聖上之日。夫人,彆人不懂我,您還不懂我。我們老夫老妻,生兒育女多年,您就彆計算我說話不入耳了。總歸,我內心隻要夫人不是?”
菊花噗嗤笑了,“曉得就好。”笑著笑著,低頭不吭聲了。
吳克善王妃嚇了一跳,倉猝伸手捂住諾敏,小聲怒斥:“你瘋了,這等話都敢說。細心叫人聞聲。還是嫁給了江南才子呢,滿口胡言。我瞅著,你還不如你們家牛鈕你那孩子懂事。”
兩人正漸漸說話,遠處一匹飛騎揚塵奔來。巴特爾倉猝握刀,護菊花在身後。其他侍衛從速圍過來,老嬤嬤也領著丫環速速趕來,沉著等著那匹馬近前。
菊花抿嘴笑答:“我不是擔憂這個。”
吳克善王府後花圃,一處三間小屋,依東牆而建,窗前數枝紅梅,含苞欲放。門外一棵鬆,傲雪而立。屋裡盤著火炕,梁九功帶著幾個小寺人燒火取暖。季開生特地請人送了小火爐,溫上一壺雪水,泡上兩盞清茶。陪著順治,說些古今明君故事。
季開生藉著順治的手,站起來,對著順治拱手作揖,陳懇說道:“萬歲說的是。臣妻乃是母後皇太後內侄,算起來,臣也勉強是皇親。臣何嘗不想朝廷安定。但是皇上,此計不生長用。八旗軍製,以國養兵。然可頓時得天下,怎可頓時治天下?皇上乃萬民之父,非止八旗之父。父母之於後代,豪情可有偏疼,行動不能過分公允。不然,長此下去,家無寧日。”
諾敏斜睨季開生一眼,抿著嘴笑了,“那是,彆人不懂你,我再不懂你,你可就真該‘環球皆濁我獨清’了。想當屈原,得問問姑奶奶我答不承諾。”說著,噗嗤笑了。掰掰帕子,抱著孩子們出門。臨到門檻,扶著門扇轉頭,“唉,你先想想,如何跟皇上說。皇上年紀小,心性不定,可要說對路了。你忙著,我去給你做鯉魚蓋被。”
順治站起來,“大額娘?出甚麼事了?是不是大額娘病了?”說著,從速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