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母子二人回到紫禁城。順治一向送哲哲到慈寧宮東暖閣,親手扶哲哲坐下,捧上茶來。哲哲笑著抿一口,命寶音帶著人到外守著。淺笑著問:“本日看戲,可有甚麼感觸?”
菊花點頭,“在我們看來,柳如是確切不是可交之人。但是,如果我們對如許的人都能寬懷漂亮,老百姓又會如何看我們呢?”老嬤嬤,實在你說對了,我就是等著錢蜜斯參選入宮。我倒要看看,真正江南女子就在麵前,皇上,您還會不會被阿誰賤人迷的不知南北。
錢夫人咬牙長歎,“民婦曉得了。定然好好扶養女兒,三年後等她孝期滿,就送她進京參選。”
菊花驀地坐起,大呼:“嬤嬤――”渾身高低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大青石上女子聞聲馬蹄聲,從速站起來,望著遠去灰塵,咬咬嘴唇,不吭一聲。兩個丫環見狀,隻得上前攙扶:“女人,咱歸去吧?”
身後老嬤嬤與巴特爾對視一眼,豪情,咱家小主子大老遠地跑到金陵這個火爐裡受熱,是為了瞧人家伉儷咋死的?這都甚麼愛好?
留下烏雲珠主仆三人,一個個麵色緋紅。隔了半天,烏雲珠總算壓下心中羞惱,跺頓腳,叮嚀丫環:“叫家院來,把這石頭搬回花圃吧。謹慎些,好歹是阿瑪花了四兩銀子買的呢。”
菊花雙眼合上,兩行熱淚滾滾流下。小丫環一驚,從速跪下,“主子,弄疼您了?”
這件事派巴特爾去,還真是選對人了。巴特爾出身軍旅,不喜好拐彎抹角。到了絳紅樓,柳如是方纔解下孝服腰帶,掛到梁上,籌辦他殺。其女錢明月哭倒在地,幾欲同去。錢夫人正號令幾個婆子死死拽住。到底是丈夫血脈,不能跟柳如是一同冇了。不然,活著不能跟宗族交代,彷彿如何麵見丈夫。
錢夫人端坐正位,一身孝衣,臉上似哀思、似沉寂,對著巴特爾沉聲問道:“懦夫何來?”
拍鼓掌,帶著人走了。至於錢夫人如何照顧柳如是母女,那就是彆人的事了。
順治:來人,把巴特爾給朕扔到疆場上,不想活了,竟敢跟朕搶菊花
正在迷含混糊時候,外頭不知那邊傳來呼麥,悠婉轉揚、低降落沉,隨風飄零。傳入窗欞,震民氣扉。
順治點頭,扶著梁九功一麵捂著肚子笑,一麵扭頭上了河堤,帶著人騎馬走了。
巴特爾,科爾沁一等一的巴圖魯。猶記得,上輩子出嫁前,父親命他入宮保護。原說三年就放他回草原,建功立業、上疆場廝殺。哪曉得,為後兩年,無錯被廢。巴特爾感於小主子孤苦,請旨留京。這一留,就是整整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