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對著多爾袞感喟,“公然是甚麼事兒都趕一塊兒了。”
紫禁城交泰殿內,布木布泰早上起床,傳聞多爾袞昨夜又來,見她熟睡,不忍打攪,窩在外頭榻上守了一夜,此時方纔上朝去了。留下話說,等下朝再來看望。
富綬怕他三人說不清楚,又命貼身侍從去了兩人,這才趕著大貴妃馬車回宮。馬車內,娜木鐘靠在豪格身邊坐著,車剛出西山,就覺胸口一陣翻湧,乾嘔不止。
布木布泰放下茶杯,想了想,漸漸說道:“我身懷有孕,姑姑她――一定會捨得我勞累。”
豪格不是多爾袞,“有病冇福”,一傳聞要當阿瑪了能一蹦三尺高。肅親王府裡,後代雙全,個個安康孝敬,又有嫡子日漸長大,歡實敬愛。即使這些日子相處,感覺娜木鐘甚合情意,也不至於將她腹中孩子置於諸子之上,不管不顧家中長幼性命。
蘇麻拉姑點頭,“現在人剛進慈寧門,裡裡外外都是母後皇太後親信,一時刺探不出來。不過,母後皇太後應當很快就會請您疇昔。”
“這麼低的段數,彆說我,就連你這關,她都過不去。”布木布泰悄聲罵李氏兩句,捏起來杯子喝茶。
哲哲問明白了,叮嚀陳太醫:“回太病院歇著。這幾天冇事兒彆出門,哀家少不得要你們問話。”
哲哲驚了,陳太醫年紀雖大,中氣實足,這話喊出來,慈寧門外侍衛都能聽清楚,更彆說全部慈寧宮裡,上至貼身服侍,下至灑掃粗使,宮女寺人侍衛加在一起,起碼百餘人。大多是跟著本身從盛京一起走來,家靠包衣世家,乾係盤根錯節。一人曉得,不出兩日,外頭必定風聲大起。現在,想瞞也瞞不住,更彆提悄悄打發陳太醫等人。
代善握住濟爾哈朗的手,小聲叮囑:“我已經知會富綬,叫他帶上仆人,陪著咱哥兒倆進西山,請大貴妃回宮。”
富綬聽了,雖有迷惑,故意問是何醜事,怕人多嘴雜,隻得臨時開口。
哲哲點頭,“你呀,如果措置了大貴妃,察哈爾部阿布鼐得知,可不又是大亂。更何況,現在南邊兒還在兵戈。八旗精銳遠在他鄉,蒙古乃是京師火線,如何能亂起來?更何況,大貴妃夙來心高氣傲,這孩子的生父又豈能是等閒之輩?一句措置說出來,怕是要家國不寧啦。”
陳太醫等一聽此言,如臨大赦,感慨叩首辭職。盤算主張做個冇嘴葫蘆,誰問也不再開口。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傳出,法不責眾,小命算是臨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