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道突破僵局說：“這兩幅書法不錯，運筆圓潤，筆跡蒼勁，有大師風骨。”米達文也像很有學問似的說：“‘鳥鶴鳳龍’四字中‘鳥’字和‘龍’字寫得特彆好，你看阿誰鳥字的確就像要飛的模樣，龍字有龍頭有龍鱗，的確寫神了。”聽米達文這麼一說，王步凡的確想笑出聲。米達文說的鳥字實在是繁體“雲”字的草書，並不是鳥字，但他不能點破，怕米達文尷尬。米達文打量一會兒牆上的字又說：“王冤（冕）的詩就是寫得好，特彆是‘不要人誇色彩好，隻留清氣滿乾坤’兩句我尤其賞識，我們共產黨的乾部就是要不圖名，不牟利，實實在在地為老百姓辦事，每走一處都要留下傑出的官聲，不能走一處敗一處。‘隻留清氣滿乾坤’這一句特彆好啊，我感覺就這一句最妙，人活不過一百年，如果能夠留下一個好名聲也是一輩子的造化。”

王步凡一陣欣喜，繼而他又不解地問：“爹，疇昔破四舊時血雨腥風的，咱家那麼多的古書都被紅衛兵和造反派燒了，為啥唯獨那兩幅字逃過了災害？”他家的一磚一瓦王步凡本身心中很清楚，他向來冇見過李鼎和高秀的字，他弄不明白父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最怕的就是父親老胡塗說了昏話。

樂思蜀把車停在市新華書店中間的一家小飯店門口，大師下車簡樸吃了些早點。趙雲天讓王明道回家中坐坐，王明道說下次來時再說。趙雲天是那種不會花言巧語的人，也不再強留，就告彆歸去了。等趙雲天進了市新華書店家眷院，樂思蜀纔開車返迴天南。

個個花開淡墨痕。

王明道則顯得很有城府地說：“這就叫人有遠慮無近憂啊！實在咱家的寶貝不但是這兩幅字。你曾祖父固然當過兩任知縣，卻隻留下一堆書和一幅鄭板橋的《風竹圖》。我在民教館供職時曾去拜見過李鼎和高秀，並向他們每人索要了一幅字。彆的我跟你提到的阿誰湖南尤可敬，他回湖南時，因戰亂曾把一個皮箱留在咱家，讓我替他保管。

王步凡笑著向樂思蜀點頭作答。這時張問天和趙雲天也下樓來到車邊，每人手中拿著一條紅塔山煙，邊走邊說話。

王步凡他們在沙發上坐了有兩分鐘時候，已是八點鐘了。

樂思蜀車一啟動，張問天把兩條紅塔山煙從車窗裡扔了出來。王明道拾起煙，臉上的神采很龐大。車子已經走遠了，他仍在點著頭眺望車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