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太後讓許南風跪了這麼久,臨走時才裝模作樣問了幾句景帝的病情。她看如此難堪許南風,景帝雖心有不滿卻不敢劈麵發作,好不輕易熬到她分開了才吃緊忙忙趕迴流華宮,但是這時許南風已悄悄分開,望著空無一人的內殿,景帝的心中滋味萬千,苦澀難言。
這半年來他一向逼迫本身不再去想那小我,因為他曉得隻要一想起那小我,本身就會再度墮入不成自拔的猖獗當中。但是現在,那份被壓抑在心底的思念卻像是俄然突破了桎梏,猝不及防地刺痛了他的心,把曾經結痂的傷口又再度剖開,彷彿要他為這份豪情流血至死方能安寧。
這半年來,許南風就像是一個孤魂被監禁在瀾城當中,他不敢再等閒信賴賴何一小我,也不敢再有任何行動,他要謹慎翼翼把本身的軟肋藏起來,不讓他們再有可趁之機。或許隻要當他充足強大的時候纔有資格去見君疏月。
“老闆!招財,進寶!”
許南風離了皇宮後便乘車回到城東的小宅。這宅院是他入宮後景帝禦賜於他的,雖不及彆的高官權貴那般豪華,但是院中亭台水榭一應俱全,格外清幽高雅,意趣盎然。入宮以後,未免鳳太後有所思疑,許南風幾近從不與辰國公府有所來往,而一些趨炎附勢的朝臣雖有拉攏之心,但他始終藉端推委避而不見。
不過許南風等的就是她出招,她若按兵不動,這盤棋反倒不好走了。
“老闆,你返來啦!”
許南風打發了阿呂去拿藥,本身則是在院中的海棠樹邊坐了下來。這瀾城的海棠與彆處有些分歧,經曆了那樣一場嚴格的寒冬竟也冇有凋殘,一夜東風後竟又有新芽從綠葉中長了出來。這樹讓他想起了當年養在一間小棧裡的那一棵,花開時亦是滿樹芳菲,嫣然如錦。
而瑞景帝做了十年的天子,竟連一封奏章都未曾批閱過,北滄朝廷表裡隻知鳳後之名,誰又把他這個天子放在眼裡。這個扶不起的阿鬥並非良木,倒是一塊極好的踏腳石。
阿呂聞言趕緊捂住了本身的嘴,扶著許南風謹慎翼翼往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