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紅袖的屍首旁，俯身抬手悄悄合住了她的雙眼。

紅拂不及反應就被紅袖猛地一把推開，那殺手一劍刺來，正中紅袖的胸口，那猩紅的血光劃過紅拂的雙眼，她尖叫了一聲撲上去接住紅袖軟倒的身材，袖中的琴訣如同出鞘的劍光從那殺手的脖頸處掃過，轉眼間那人便身首分離倒在了地上。

紅拂話音未落，背後的慘叫聲已漸次傳來，許南風負手站在水光當中，紅拂雖看不到他的神采，但是他的背影讓紅拂感覺陌生而悠遠。

這還是紅拂第一次看到許南風親身脫手殺人。那些鋒利的碎冰毫不包涵地刺穿了殺手們的血肉，在他們的身材上留下無數道猙獰可怖的傷痕。他們彷彿已完整被許南風的殺氣所震懾，完整不曉得如何抵擋。許南風俄然身形一晃，飛身躍入人群當中，紅拂完整看不出他所用的是甚麼兵器，但那白影如電光般從人群中掠過以後，她隻看到鮮紅的熱血從他們喉間迸濺而出，他們一個個接踵倒下，到死的那一刻臉上的神采都是驚駭的，彷彿不敢信賴本身就如許丟了性命。

“紅袖，看著我，不要死，不要死！”

“畢羅花……”

琴訣落地，收回一聲泠泠的輕響。

天氣微明之際，一輛灰色的馬車從辰國公府的側門悄悄駛出，小車在風雨中一起向西顛簸，走了約莫一個時候，在一棟已經荒廢的古宅前停了下來。

紅拂話音剛落，背後驀地一涼，接著血肉扯破的劇痛讓她不由向前踉蹌了一步。紅袖從她肩上寂然滑落，她想上前接住紅袖，卻被麋集的劍光擋得寸步難行。紅袖一動不動地伏在冰上，目光不捨地一向看著她，那目光彷彿就此凝固了一樣。紅拂隔側重重的人影望著她，看著她臉上溫馨的笑容，俄然定住了身形不再抵擋。

許南風漸漸轉過身，從那一片屍山血海上緩緩走來。現在蒙烈已經把落空認識的呂靖言抱起來，正用內力替他擯除寒氣。許南風從他們兩人身邊悄聲顛末，彷彿連都懶很多看他們一眼。

紅袖靠在紅拂肩上，麵前的統統都垂垂恍惚起來，但是鼻尖充滿著紅袖那熟諳而暖和的氣味，讓她感遭到是那麼結壯和放心。

“你如果喜好他，就親口去奉告他！”

那一劍穿胸而過，紅袖心知死災害逃，卻不知為何俄然有種擺脫了的感受。隻是她走了，紅拂如何辦，另有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