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萬春喟然歎道:“若果如林寨主所言,那一天到來的話,覆巢之下無完卵,遭殃的可不止東都城裡的王公貴族。”
阮小五嘲笑著摸了摸後腦勺,“這倒是!俺也是乾焦急,都聽哥哥的就是。”
這此中,尤以龐萬春最為不忍,臉上掛著痛苦道:“莫非,堂堂大宋,人傑地靈,真的就擋不住一群化外野人麼?”
林沖笑了笑道:“那我再問你,可曉得範蠡,呂不韋,子貢之名?”
阮小五手又有點癢,可抬到一半,還是放了下去,嘴裡小聲嘟囔道:“人都說商賈厚利輕分袂,最是奸猾狡猾,哥哥好好的豪傑放著不做,卻乾嗎要……”
阮小五毫不逞強,挺胸對道:“貧民家裡,能有甚麼油水?要劫,就去劫那些為富不仁的大戶!去攻打縣衙,開倉放糧!”
林沖苦笑著搖了點頭,道:“那你總傳聞過西施,秦始皇另有孔賢人的名字吧?”
阮小五一臉茫然地搖了點頭,捕魚一世蓼兒窪,不種青苗不種麻,大字不識一個,又冇甚麼弘願向,天然冇聽過這幾個汗青上不算知名之輩,但也算不上太著名的人。
他們這些人,上山落草,朝廷嫌棄,百姓驚駭,能夠說是標準意義上的好人。但也恰是這些人,胸中的那顆愛國之心,卻涓滴不比朝堂之上那些滿口“禮義廉恥,忠君愛國”的官員差多少。
林沖嘲笑道:“東京汴梁,地處平原,一馬平地,無險可守,焉能擋得住金人吼怒南下的鐵騎?太祖立國之初,隻想著守內虛外,以是才舍西京而定都東京。太宗天子又捨不得他在開封府的根底,以是遷都一事也就擔擱了下來。現在看來,倒是自取滅亡。”
林沖哈哈笑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若天下間的反賊頭子,都是王倫那般的貨品,官家怕是做夢都要笑醒!”
林沖驀地站起家來,目光如電普通森然道:“以是,從本日起,梁山高低,再不準劫奪來往客商,更不準下山騷擾窮戶百姓!這一點,從我以下,但有冒犯者,定斬不赦!”
林沖苦笑道:“萬春兄,莫要忘了,我們的身份。這些事,實在自有那些高官權貴操心,輪不到我們指手畫腳。便是有體例,我們身份卑賤又處江湖之遠,冇人會聽的。”
龐萬春欣喜問道:“如何做?”
龐萬春眼神裡閃過一絲盪漾,驀地跪倒在地,雙手抱拳朗聲道;“若哥哥心中有此誌向,小弟願為哥哥執鞭墜鐙,至死跟隨,還望哥哥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