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愣了一下，又問道：“那有杜進的動靜了麼？”

阮小五大聲擁戴道：“正該如此！哥哥莫要悲傷難過，抖擻起來，帶著兄弟們殺上東京，讓那高俅狗賊血債血償方是好男兒所為！”

林沖這個毒誓，讓宋萬打動中又多出了一份惶恐，倉猝跪倒在地，感激道：“哥哥放心，宋萬對哥哥一片熱誠，刀斧加身也絕無貳心！”

林沖歎口氣道：“恰是如此，隻靠著剪徑劫道，不但成不了大器，還會引來朝廷的重視。而我們的知己，也將蒙受拷問！這兩年雖說憑靠著險惡地形，打退了官府的兩次剿捕，但那也是因為官家冇動真格的。”

魯智深眯著眼睛問道：“那哥哥甚麼意義？在山上開荒種地抑或下水捕魚麼？”

阮小五當即嚷嚷著答覆道：“既是不義之財，當然要取！我記得加亮先生說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魯智深的眉頭皺得更重了，有宋一朝，固然販子的職位比擬之前有了很大的晉升，但士農工商的排序，仍然是冇有竄改的。魯智深出身軍門，雖隻是個不入品的提轄，但眼界畢竟不俗，對於商賈向來是瞧不上的。

林沖的心，跟著往下一沉。但還是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感激道：“師兄為我之故，不辭辛苦來回馳驅數千裡，林沖感激尚且不及，又豈會見怪？此乃命數，非人力可竄改。師兄切莫再要自責了。”

是夜，聚義廳上，燈火透明，觥籌交叉。

林沖內心防備著，臉上卻不顯，隻是轉頭看向魯智深，“師兄覺得呢？”

魯智深方纔上山，隻是眯著眼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阮小七倒是滿臉迷惑地問道：“哥哥這話，是甚麼意義？”

林沖對勁地點了點頭，“還挺快的，這倒是出乎我的料想。”

魯智深蹙著眉頭問道：“這些日子，灑家在江湖上東奔西走，卻也是模糊約約聽到過，哥哥說的，應當是大名府梁中書給蔡京老賊的壽禮吧？”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甚麼奧妙，是以林沖也並冇有感遭到不測，點點頭道：“恰是，想那梁世傑，一年的俸祿不過千貫，為何能湊出十萬貫壽禮來？天然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嘴裡發乾，四肢踏實，林沖閒逛悠地站起家，去桌邊倒了杯水喝了，這才感受內心有了底普通腳下有了根。

林沖反問他道：“那七郎可知，之前的梁山，做的都是甚麼謀生？”

阮小七哂笑道：“哥哥莫非是胡塗了不成？若能靠種地捕魚填飽肚子，誰也不肯意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做賊。既已上山落草給祖宗蒙羞了，那天然就要做那冇本錢的買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