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這時去探聽動靜的石魚也踏進了院門,朝著恩梵行了一禮後便當落稟報導:“是草頭烏,將這類草的汁液塗在兵刃上,受傷初時還覺痛癢,半刻以後就全無感受,再後便會昏沉欲睡,命不好的這一覺睡疇昔便再也起不來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跟著小瘦子一遍遍的擠壓汙血,本來的左臂彷彿也略微消了些。但恩梵並冇有感覺好受多少,反而又感覺腦筋昏昏沉沉,隻想倒下睡疇昔。
“那就不必了。”恩梵毫不料外的搖點頭,又用心笑道:“這彼蒼白日的,讓人曉得我和一男人共浴算如何回事?老子可對小倌冇興趣!”
左臂全無知覺的好處到這會便表現了出來,被小瘦子這般折騰了一遍,恩梵也能麵不改色、毫不擺盪,外間侍人送來了熱水後,她也能一絲兒顫音都不帶的叮嚀其退下,關上房門,冇有呼喚不得出去。
“能找太醫還用叫你嗎?我完了再和你解釋,”恩梵歎了口氣:“隻是你現在還是快著些吧,不然我這胳膊廢了,今後可就要訛上你了!”
恩梵深深吸口了氣,又隨便道:“對了,我有東西要讓懷瑾帶過來,之前倒是忘說了,我這就寫封信一併送歸去給母妃,你去看看申大哥走了冇?如果走了,還勞你去追追。”
恩梵與懷瑾卻冇有多去探聽,因曉得承元帝怕是這兩日就要召見封賞,便隻是在屋裡好好療養,保養麵色。
小瘦子哭喪了臉:“我去給你找太醫來!”
小瘦子愣愣的瞧動手裡的凶器:“我不會,為甚麼找我?”
“你胳膊如何回事?我去叫……”
恩梵看著他這一本端莊的模樣,一時又是放心又覺好笑,麵上卻還涓滴不露,隻又慎重謝過了,便趁著這會還能保持復甦,托小瘦子到門外守著,她好洗洗身上的血汙,也好換一套衣服。
恩梵自是應了,行宮侍人們這時已將熱水浴桶籌辦安妥,恩梵便也細心的插了門閂,這般景象由不得她多講究,便也未解發冠,也冇有下水,隻是立在桶邊拿布子蘸了溫水將身上大抵擦了一遍,便尋了一套好穿戴的家常衣裳換了,不到兩刻鐘工夫,便重開了房門,叫了侍人出去清算。
恩梵聽得心驚膽戰,連本已昏昏沉沉的腦筋一時候都被嚇復甦了幾分:“可有解法?”
“我不肯意騙你,可這內幕我現在又實在不能說,不能說,你若還當我們是兄弟,就不要多問,替我瞞過這一次!”恩梵麵色慘白,唇色暗澹,但看向小瘦子的目光倒是帶著十二分的等候與信賴:“我現在能信的,也隻剩堂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