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至大火熄了,已是第二日天明時分。
屋中木料遇火漸起,林落凡還是不敢轉動半分。
然此時屋外起了南風,火焰藉著風勢越燒越大。
現在林家上高低下一百八十餘口皆被官兵屠了潔淨,即便是府中下人,也無有一人倖免。這又是為何?但不管如何,母親倒是死於此次橫禍!
他徐行入得溪中,被透亮的冰水一激,頓時復甦非常。
他又困又累,年紀尚幼,時候一久,便再也支撐不住。倒在路旁一處草地之上睡了疇昔。比及再次醒來,卻見星空點點,月光如勾。一陣夜風吹來,身不由已地打了一個冷顫兒。
模糊當中,他隻記得本身彷彿出了永安北城門。
連續數日,林落凡隻知落魄前行,倒也不辨方位。
其間,林落凡飲水數次,因為夜黑,他並不曉得這小溪長寬與深淺。
躲在柴堆當中的林落凡雙目斥血,淚水撲朔而下,身子卻未有半點挪動,不敢生出丁點兒聲響,就連呼吸也在現在似是止了。
林落凡從溪底拾起大塊碎石,一塊一塊的摞在了一起。過未幾時,四五米寬的水溪被其攔了三分之一。那些自溪底拾起的碎石被其置成了一個形狀如月的彎溝。
如此一起逛逛停停,約摸兒過了三個月的光陰,林落凡入得一城,城門雕有石刻筆跡,謂之“宜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