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堇華無辜地大睜著眼睛:“夫子問門生的感觸,門生不過是照實表白罷了,莫非門生錯了麼?”
辰時初刻,相府書房內,陽光普照。一名白髮皓首的老先生正在捧讀詩書,非常地入迷。
“如此,就有勞殿下了。”
書房外,姬無端乾咳一聲,難堪地對身邊人說:“小女惡劣,讓殿下見笑了。”
陽光照在他的白髮上,如銀如雪,在他點頭晃腦的時候,一道道白光閃過,閃得人眼發花,頭髮暈,心發麻。特彆是被閃的那位打盹還冇睡好,給先生的白髮這麼一晃,打盹蟲亂飛,欲走還留,底子冇聽到夫子到底讀到了那裡。
於老夫子頃刻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你這是甚麼解讀?”
西域敗北後西域王送來最寵嬖的兒子為質,皇大將人安設在相府,實際上是命他好都雅守。那座西院,便是特地為其辟出來的。姬無端這麼一說,池旭焉有不明之理。
“那我說了。”姬堇華清了清嗓子,眼裡閃過一道惡作劇的光芒,瞟過書上的字——
予眺望兮,蟾宮之上;有綺夢兮,爍爍飛揚。
姬堇華打了個嗬欠,揉揉惺忪的睡眼,老邁不甘心腸吐出三字真言:“不曉得。”
“我四皇妹悅寧公主年紀與令嬡相仿,前陣子伴讀的殷家蜜斯因抱病回家療養,此時皇妹身邊正缺適合的伴讀人選,如果將令嬡召進宮伴隨公主,待到及笄後再放出來,幾年的時候充足她定性,淡了心機。”
於老夫子臉上的神采像吞了隻蒼蠅,好半晌,才道:“罷了,下一篇,你再說說看。”
牽繞兮我懷,河升波漲;美人兮相伴,斯是闕堂。
姬堇華翻開下一頁,是另一首——
“姬蜜斯但說無妨。”於老夫子以熱切的眼神鼓勵。
當即點頭釘釘,將這件事商討下來。
老先生渾然不覺,悠然忘我。讀完長長一段後,抬起那顆銀光閃閃的頭顱,開端發問:“姬蜜斯,你說說這首詩如何看?”
姬無端停下步子:“殿下無妨說說看。”
行且頓首,欲訴欲求,執我之手,與子同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