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謝嫂夫人了。”尹南殤拱手施了個禮，安閒落座。

那日天嶼山的熊熊火光，不但燒掉了師父丹辰子的寫雲齋，也將師門藏書焚燬殆儘，這統統可都是秦水墨親眼所見。

萱寧點頭道：“想必女人也發明瞭，這萬銀河中，有某種奇異的力量可將你腦海中的事物化為實際，在火線孟婆那邊，想必你們已經有所發覺。”

“對了，裴兄呢？”尹南殤問道。

秦水墨與尹南殤出的門來，卻見萱寧已站在廳中。

秦水墨扶著桌子站起來道：“這如何能夠？精力量力的願力如何能夠造出實在的天下？”

“這――這書――”秦水墨喃喃道。

萱寧苦澀難言，半晌含淚道：“百丈托遠鬆，纏綿成一家。誰言會晤易，各在青山崖。水墨女人，你贈我的李太白《古意》，是不是另有這四句？我和相公當真是會晤不易，各在青山。”

窗外，竟然有風。

秦水墨心中疑問萬千，卻不知從何問起，又見萱寧心神震驚，隻得強忍著心中的迷惑。

萱寧彷彿曉得秦水墨心中所想悄悄一笑道：“這李太白詩集乃是相救萱寧的人留下的，我和相公都非常愛好。”

萱寧看著秦水墨，點點頭又搖點頭。

萱寧持續道：“這便是萬銀河的願力。”

萱寧悄悄按住秦水墨的肩膀，讓她悄悄坐了。

秦水墨忙點頭道：“那你究竟是如何來到此處？那日山神廟究竟產生了何事？”

粗木桌上，放著個針線籮筐。

秦水墨讚道：“好精美的繡工，這但是繡給裴兄的？”

說罷萱寧回身從櫃中取出一本經摺裝的冊本，紙色泛黃，右邊邊角褶皺，明顯是常常翻看之故。

秦水墨穩住心神，還欲再問，卻見萱寧神采淒楚，口中喃喃不止。

萱寧神采慘白道：“那是救我的恩公，將我救到此處便再也未曾見過了。”

半晌，萱寧終究回過神來，對著秦水墨慘淡一笑道：“讓女人見笑了。”

秦水墨忙問道：“那裴斯年他――”

秦水墨瞧著那籮筐中有一雙未完工的鞋墊，上麵繡著綠色的藤蔓。

秦水墨看一眼怡然得意地品著茶的尹南殤，點點頭。

秦水墨道：“我明白了！這萬銀河就像寂滅天離大陣，隻不過依托的不是河道山川奇門遁甲，而是世世代代的西域百姓，以六合作為陣法，以願力作為動力驅動而成的幻景！”

秦水墨方纔想到這萱寧在山神廟蝠蠱發作跳下絕壁而死，卻古怪呈現在此處，而裴斯年莫非也隻是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