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照應張玉若此話,遠遠竟傳來了淙淙琴身,細諦聽去竟是一首《風入鬆》。
“因何而來?”秦無雙看著張玉若道:“因你這養在深閨,不敢為兄報仇的大蜜斯而來!”
張玉若怒喝道:“你說甚麼?!”
“那便好,我可要去猗蘭軒看看我的好mm了!王妃貴體安康!”秦無雙說罷竟回身走了。
秦無雙穿戴大紅撒花襦裙,倒真是有幾分“眉黛奪得萱草色,紅裙妒殺石榴花”的風采。秦無雙目睹張玉若怠慢,卻也不起火,隻是再次見禮道:“秦無雙給王妃存候!”
張玉若手攥緊白瓷杯蓋,一動不動。
“是她!”張玉若手中杯蓋一震,重重落在茶杯上,一麵心機如電,本來如此,那日寧王與她深夜共騎返來,她渾身怠倦彷彿沉痾,便是那一夜,堂堂尚書府受了奇恥大辱!
“這隻是你一麵之詞,不敷為信!”張玉若半晌說道。
張玉若終是點了點頭。
邢嬤嬤道:“老奴這就不懂了。”
邢嬤嬤將渠江薄片下在細緻白淨的茶杯中,將在茶瓶中煮沸了的水,向杯中點注。
秦水墨心中暖和,道:“姐姐切莫因為mm而與王妃反目,姐姐畢生幸運纔是孃舅的欣喜。”
“秦府悔婚,將來嫂子新嫁,城中風言風語四起,難不成也是我生的事端?”張玉若抓住邢嬤嬤的手道:“嬤嬤,你從藐視我長大,我識字,學詩,作對,習武,我不曉得父親作何籌算,讓我嫁與寧王,但是您瞧他那身子,現在連房也未曾圓,我――”張玉若,動情之處,已是泣不成聲。
“信不信由得你!”秦無雙嘲笑:“隻是那野種身側倒有個武功奇高的幫手,但我秦府卻也不是怕事之人!現在有她無我,我隻問你一句我要脫手,你幫是不幫?”
“此琴倒非俗物,王府中可有此等奇珍?”張玉若雖滿心痛恨,但這琴音卻穿雲破空,隱有金石之聲,便也捧了盞茶聽著。
“我說秦蜜斯,你昨日大婚,我們蜜斯不想與你普通見地,如果無事,還請回吧。”倒是邢嬤嬤說道。
秦無雙笑道:“提起父親我倒想起了,此次還是多謝mm,姐姐才氣嫁入這寧王府,做了寧王側妃!”說到“寧王側妃”幾個字時,秦無雙不由自主地語氣重了幾分。
“是――”幾個隨來的丫環便出去了。
“你――”張玉若喝道。
秦無雙笑道:“好,明人不做暗事。我就把話說清楚,那猗蘭軒的野種本是我秦府之恥。隻可惜前次圍場我未送她歸西。數月前你哥哥閉門不出,我父親多方探聽才知受的是斷子絕孫的暗傷。隻是傷於何人卻終是冇法求證。日前機遇偶合之下,我終究曉得本來你哥哥受傷卻恰是在明月山莊。而當日剛好有你很熟諳的一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