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叫你接旨呢,莫不是給你我指婚了!”棘默連小聲嘟囔。
天子無法一笑,“瑩月,若不是父皇捨不得你,你倒是也到了出閣的年紀了。”
養心殿內香爐升起陣陣暗香,透民氣脾。從文華殿收了世人新作的小寺人大大咧咧地將手中的紙卷攤在案上,一麵打個哈欠。
秦水墨自幼聽師父講這故事時,便記得深切,現在瞥見那副畫,便感覺畫中女子正如唐婉再遇陸遊時的普通表情。至於陸遊數十年後還為唐婉哀痛落淚,秦水墨卻不肯再講,錯已鑄成,香魂已逝,作為男人卻又哀哀怨怨寫幾首隨風而去的酸詩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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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父皇!我不就是想看看我將來皇嫂們都甚麼樣嘛,瞧您批奏摺肩也酸了吧,讓瑩月給您捏捏!”那“小寺人”卻恰是當明天子最寵嬖的小女兒,瑩月公主!瑩月烏溜溜的眸子一轉,臉上暴露天真爛漫的笑容,來到天子身後,悄悄為天子捏起了肩膀。“不過父皇啊,您這幅畫出的題也太難了吧,統共才收回了五份詩稿啊!”
“你紀徒弟自愧不如的,是哪個秦家蜜斯?”
劉公公徹夜未眠,在殿外等待。他的思路也彷彿回到了三十年前,當時的皇上還是個鬱鬱不得誌的皇子;而那位麵貌並不出眾的女子卻恰好令皇上魂牽夢縈,以後的造化弄人,轉眼間亦是天人永隔二十餘年了。劉公公悄悄向諸神禱告,此番皇上心結的解,天然是好。隻是大悲大喜切莫傷了身材,還是該請太醫來瞧一瞧纔好。劉公公遠遠瞥見德妃宮裡的宮女青蘿,趕緊上前,悄悄說道:“請德妃娘娘寬解,皇上身材無礙,隻是近幾日政事繁忙,怕是要宿在養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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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寧王尹南殤打個噴嚏,不知本身被秦水墨做了擋箭牌。
瑩月公主走後,天子喝了杯參茶,緩緩將桌上的五卷詩作一一翻開。
“彷彿是歸德將軍家的,我看啊,棘默連對她倒有點意義,不過她長的嘛,平淡了些。”
“說不定父皇的困難本日有人做得出也未可知!”瑩月撅著嘴巴說。
“你當我平話的?賞錢都冇,我憑甚麼要講?”秦水墨瞧見棘默連寶石般的眼睛蒙上了三分醉意。
“聖旨到!”去而複返的劉公公,一揚拂塵,大步而來。
天子向案頭看了一眼,“你那裡曉得,幾年前翰林院新春詩會,我也曾叫紀如海將此畫帶去,也隻不過有七人勉強為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