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一條大街,沿著永安河蜿蜒而去。此時落日已去,皎月方來,一灣河水也彷彿閒逛著薔薇色的光。岸邊的綠柳叢中點起盞盞紅燈,氤氳著五光十色的夢。管樂聲聲,絲竹陣陣。河中有船大的可坐二十餘人,點起燈火,從兩重玻璃裡映出橙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昏黃的煙靄;劃子上隻要油燈幾盞,安插著方桌幾案,既能夠便利人們在船上喝酒遊船,也能夠渡人過岸,倒是便利敞亮。秦水墨著小武上前問了船家,劃子上飲食俱備,亦可隨時泊岸采買,便包下一條劃子,往那溪光留影的深處搖去。
半晌,那男人低聲道:“方纔多有獲咎,還請幾位客長包涵!”
“哎呦,客長,在彆的地兒,成!在我們這問月居啊,有錢還真不成。要不,您前邊走幾步右轉,溫月閣那邊新來了胡姬樂舞,有錢就是爺,最合適您幾位了!”店小二瞧著這幾人服飾平常,猜想不過是那裡來到天安城的土包子,皇城腳下甚麼樣的人冇見過,從速打發走了了事。
兩岸十裡煙花,醉紅深處。岸邊不時有穿著光鮮的客人在龜奴的歡迎下迎來送往。艘艘綵船如月影穿花,柳蔭深處的歌姬輕唱更是撩動了民氣底的渙散。一彎小舟搖著粼粼碧光,倒是非常的舒暢。阿言與小武雖也曾出門走動,就算到得這裡,也是遠遠一窺,哪曾見得這等旖旎風景。阿言鎮靜地四周張望,偶爾看到河邊花樓裡呈現的美人,便鎮靜地指指導點:“夫人,您瞧,那半麵妝,畫的真美!您再看,那金絲步搖,就是王府也冇這麼時髦的格式呢!”
三人衝那船家眼神望去,隻見岸上柳蔭中琉璃花燈下,一襲粉色身影一閃便進了樓去。
“本來你有苦衷啊!”阿言問道。
那船家不過三十歲許的男人,帶著半舊的鬥笠,長臂一舒便將劃子悄悄巧巧地滑進了永安河去。
那船家男人卻驀地身子一震,手中長篙掉落,扭了頭雕塑普通地定在那邊。
想到本身的王爺夫君連賑災也要暗裡策劃,秦水墨心中一動,緩緩說道:“處所上貪贓枉法,老是有的,隻是你二人何故落得如此地步?”
隻聽他依著朗聲唱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秋色柳。東風歡情春如舊,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長在,錦書好托!”
“掌櫃平素是個花天酒地的,另有這份心。”秦水墨手中攥著酒杯把玩。
那白衣男人從畫舫上低頭看了眼小武,朗聲笑道:“你這小子,被寧王帶的更加拘束了,不好,不好的!”說罷向小武身側的秦水墨和阿言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