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歎道:“何故你不明白,當世之上,除了當年那幾個當局者,誰又能明白?恰是因為這般波瀾詭譎卻又堂而皇之的崛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方纔成為了不成追及的一代傳奇。更有傳言,商彧具有感悟天道的奇異力量,才氣克敵千裡,預知陰陽。這類力量對於要稱雄天下的野心而言,是最傷害的引誘。而丫頭你本日的各種,也與這類力量有所關聯。”
淩虛目光囧囧地看著麵前的黃衫少女道:“你公然是商氏先人!天下紛爭將從你一人而起,無數殛斃將因你一念而生,天道不再,你可曉得?”
“丫頭!”淩虛叫一聲,見那少女黃衫身影停了腳步,道:“我知你意已決,隻問你一聲破城在何時?”
餘守正早已退了出去。偏殿以內隻剩兩人一畫,長明燈分外敞亮,一股淡淡黑煙在風中散去。
秦水墨點頭:“長輩不知,是否商氏先人也是師父遺書所言,水墨一個女子,如何能動亂天下?塵凡紛爭又何嘗是水墨所願?前輩若能奉告一二,水墨也不至於頻頻犯險而不自知,莫非隻因為水墨是商氏先人便不能容於人間?然我周遭之人又有何罪?世上算計水墨的險噁心腸,搏鬥無辜的血腥殛斃,莫非要我視而不見,束手待斃?”
秦水墨聽到此處,心中也是衝動萬分,問道:“前輩可親眼目睹當時盛況?”
秦水墨衝淩虛深深鞠了一躬,又衝那青蓮畫像看了一眼,回身便走。
“用官方傳聞講,那是通六合,明鬼神。差遣萬物為己用。天文地理,趨吉避凶,直若天降神仙,有大聰明,大神通。”
“那依道長所見呢?”
淩虛悄悄盯著秦水墨半晌,終是笑道:“好!確有商氏一族處變不驚的風采!這天下動亂雖繫於你身,但也何嘗不成從你而終,隻要你秉承此心,萬劫應於一身終有定命。”淩虛扶起水墨,點起一支紫真檀在七寶博山爐內,幽幽暗香滿盈在山風裡。淩虛的眼睛半睜半開,彷彿墮入了深思,口中悠悠說道:“大興前朝右丞相商彧實乃不世出之奇才,六十年前橫空出世,與大興肅宗尹昂風雲際會。當時七國爭霸,大興已被東邊的北齊擯除出了中原地帶,在西部荒漠半農半牧,國力乃是七國最弱。肅宗尹昂與商彧結為同性兄弟,願分天下而治。商彧感肅宗知遇之恩,官拜右丞相,開府建牙,總覽軍政大權。君不疑臣,臣不疑君。短短十年間,大興臥薪嚐膽,知恥而後勇,一出明月關便天下皆驚!滅北齊,吞陳國,變七國為五雄。當真風雲激變,豪傑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