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光下，隻剩那保護跪倒在地，擦著額頭上的盜汗。

隻要皇宮西角的一處偏殿，值守的侍衛，一動不動，好像玄色的雕像聳峙在夜風中。

阿金湊上前去，細細看了兩眼道：“水墨女人做的？在這暗中看起來倒是很像錯銀銅製的呢！”

棘默連眼中的光暗下去，低頭不語。

棘默連搖點頭。

值夜保護彎刀出鞘，向遠處巡夜的衛隊打聲口哨，便持刀向兩人處走來。

契苾道元問道：“女人？當真難以設想，為棘默兄你策劃的智囊竟是位女人？青葉神山何時竟有如此人物？”

契苾道元雙眼圓睜，狠狠摸了一摸問道：“石頭？”

“小的不敢——”噗通——那保護慌得跪倒在地，渾身篩糠般地抖個不斷。

契苾道元自幼學習中原書法，隻見一手清秀的纂花小楷工緻地寫著十六個字：“契苾道元，葉城大營。龍喉水軍，西山靈境。”

契苾道元向手中之物看去，隻見白絹包裹著沉甸甸的物件，隔著白絹摸去，長三寸，如虎作伏狀，平頭，翹尾，擺佈頸肋間，彷彿還鐫篆書兩行。

那兩人便站在黑暗中不搭話。

契苾道元回身擋在那保護向兩人打量的視野前，嘲笑道：“我是雲海國禁軍統帥，這端方還要你教給我不成？”

“那還愣著乾甚麼？一天就曉得偷懶，屁大點事都辦不好。”軍官罵道。

“還不快走！”契苾道元回身，黑暗裡的兩人忙也跟上。

契苾道元手一揮，止住棘默連的話，衝丹青一指道：“現在有了這位小兄弟，我們的勝算又多了一分。”他頓一頓，望著棘默連說道：“男兒活著，隻求無愧六合，我們兄弟便並肩闖一闖這葉城大營！”

“你不如直接寫我契苾道元深夜入宮，圖謀不軌，意欲行刺清河公——”契苾道元語氣冰冷。

契苾道元倒抽一口寒氣道：“你這智囊當真可駭，竟然將你我均計算在內了，莫不是青葉神山的人在幫你？這前三句我都明白，最後一句——罷了，冇有虎符，單憑我，恐難成事。那葉城大營幾個副將的武功也不含混。”

進入禁軍統帥的官邸，契苾道元帶著兩人一言不發進入臥房。

那青年眼中淚光閃閃道：“老可汗去了——”

兩個男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契苾——”

寶月小巧塔呈現的異動，全部皇城的保護都向這裡集合而來。

棘默連此時得空解釋，慎重地盯著契苾道元道：“你我雖情同兄弟，但這件事我卻本不肯你參與，你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