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公人言語,他便自包裹中取出些許碎銀,囑店中伴計去買些酒肉,再煮些米來,用心備辦飯菜,而後請二位押送他的公人入坐享用。
董超不解問道:“燒此熱水何用?”
薛霸笑道:“教頭,不是小的多心。你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武功了得,我們不放心,本日將你綁在樹上,我纔敢拜彆。獲咎了。”
“你我收了李大哥十兩銀子,如此行事恐有不當。”董超再度勸道薛霸。
林沖一聽這話,頓時雙目圓睜,使出渾身力量奮力掙紮起來,口中大聲喊道:“兩位官差大哥啊,林沖自問從未有過半點虐待你們之處!現在林沖遭此災害,已然忍辱負重,隻求能輕易偷生,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非要取了我的性命不成呢!”
魯智深深沉凝神,數月的底層磨礪,讓他深知往昔所目睹的統統皆源於官職。待到真正置身官方,方知那是一個多麼殘暴的人吃人的社會。
魯智深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林沖,聲音哽咽地說道:“哥哥啊,兄弟來晚了,讓哥哥您受了這麼多的委曲。都怪灑家冇能早點趕到,真是對不住您呐!”
林沖執意前去滄州,李忠等人礙於楊芝褚所托,隻得攜林沖再度出發。一起上,李忠將本身十幾載的委曲一一道來。這世道,受逼迫的不過是貧苦百姓!
林沖心道無所謂,便依了他,讓薛霸將他綁在樹上。不料兩人未去買酒,而是操起棍子說道:“冤不冤,自找閻王訴說,我倆收了錢銀,明天告終你性命。我常做此事,一棍頭開,兩棍斃命。教頭莫怪。”
此時的薛霸氣沉丹田,將滿身的力量都會聚到雙臂之上,然後猛地掄起棍子,帶著呼呼風聲朝著林沖砸去。
林沖用力點頭,沉凝地答道:“非也,李忠兄弟。林沖此番若不辭而彆,便是有罪叛逃之徒,今後身負惡名。人生於世,好似樹木之皮,人爭一口氣。林沖雖遭此橫禍,身陷囹圄,但亦要光亮磊落做人。我必重回那冤獄,洗刷本身明淨,定當儘力共同官府徹查此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俄然聽得一聲怒喝如驚雷般炸響:“直娘賊,爺爺美意給了你銀子,你這地痞竟然敢暗害我哥哥性命!”緊接著,一道黑影如同閃電普通奔馳而來,同時伴跟著一根細弱的禪杖飛射而至。
“教頭莫怕,兄弟們來了。”李忠舞著花槍,三招兩式便挑了薛霸心窩。一槍紮下後吼道;“某家昔日隻是賣些膏藥,你等持了雞毛當作令箭。頻頻擯除我等,本日教頭附身做低,爾等還要彆性命。爺爺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