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超這才帶著薛霸,兩人一同進了茶社。入了閣一看,來人頭戴萬字頭巾,皂色官袍,皂靴淨襪,彷彿一副大官人樣貌。當下抱拳問道:
本日府尹升了廳堂,喚來文筆吏,將林沖刺了臉頰,打了一副鐵葉護身枷釘了貼上封皮。刺配滄州,現在李忠拿了酒水,擺下果蔬,正在送行。
薛霸心中猜到幾分,便道:“不知官人有何叮嚀。”
倉促來見府尹大人,道:“林沖之事,世人皆知。高衙內調戲林娘子,一在嶽廟門口,眾目睽睽之下;二在樊樓,文人騷人雲集之所。林沖參軍十多年,豈會無端帶刀突入白虎節堂?莫非這白虎節堂已然形同虛設,任人擅入?一國軍部,豈容單人隨便進入?高俅此言,豈不知其嚴峻性!”
陸謙大喜說道:“好,成果了他,揭了頭上金印返來,我再一人包十兩於你們。”
茶博士道:“小的不識,看打扮是個奢遮的官人。”
但是,高俅卻打錯了算盤,開封府乃宋國之顏麵地點。曆屆當差者,雖一定皆如包拯那般清正廉潔,但最起碼尚存些許,自負自愛之心。
魯智深聞罷,心下稍安:“楊兄弟來得及時,吾師兄遭此委曲,吾心中實在不快。”
周通趕快安撫魯智深:“提轄莫急,且聽我說完。林教頭一到滄州,公文不日即至。楊鈴轄點兵剿除梁山川泊草寇,征調滄州勞虎帳三百賊配軍。林教頭任鄉兵都統,如此不消多少光陰,林教頭便可規複官身。待得大赦天下,林教頭罪身一消,或可再升幾級也未可知啊!”
“大官人在上,不知找小的何事?”
開封府尹大驚,果如其言,此事知者甚眾。若妄自判案,恐難接受文人丁誅筆伐。即便是這開封府的數十萬百姓,亦會將其罵作千古狗官。府尹心中暗忖,即便去官不做,亦要儲存風骨。
董超冷聲問道:“便是阿誰?”
陸謙輕聲道:“我乃高太尉親信陸虞侯,二位也知林沖惡了高太尉。今奉了太尉鈞旨,奉上金子與兩位。望二位幫手,不必遠去,找一僻靜之處,成果了林沖返來領命便是。”
陸謙差茶博士喚來董超、薛霸兩人,茶博士悄悄上前找到兩人:“董瑞公,茶社有人請你一敘。”
現在細細想來,真是氣暈了腦筋,出此下策。既怨這養子無能四周惹事,又惱這陸謙出這般下三濫主張。成心遷怒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