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本日本來滿心歡樂,早已叮嚀下人訂下蟹宴,廣羅天下珍羞好菜,又要在樊樓,宴請諸多朝廷重臣,隻為了慶賀本身,收了個乾兒子。還差人往各個府邸,送去帖子,那一份對勁與鎮靜,的確要從眉梢眼角溢位來。
楊芝褚在一旁瞧著,心中大為驚奇,心想哪怕是,一流的藝伎、名角兒,隻怕也難以做到,像伯伯這般瞬息萬變。
可誰能想到,現在他卻怒不成遏,腮幫子緊咬,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問道:“你是說,你僅僅才得了個從八品的官職?並且還是去種師道那邊戍邊?”
到時候隨便給他記個功績,再把他放到殿前司,做個執掌司儀的武官,這職位既安逸安閒,又能夠常常在官家跟前露臉,這是一招妙棋。
兩人還在議事,管家倉促跑來稟報:“太傅,童太尉前來拜訪,已經走進府門了。”
“太傅,你這動靜是從何而來的啊?這孩子,老夫但是特地叮嚀過,要留在京都的,授予他從七品武節郎之職,專門賣力從金陵押送花石綱回京之事,公文但是老夫親手所寫。這話聽得老夫,有些摸不著腦筋啊!”
楊戩擺了擺手,叮嚀下人取來文書,遞給童貫:“太尉您看看,老夫又怎敢棍騙您呢。小兒剋日就要出發,遠赴西北述職,要在種師道將軍麾下任職去了。”
童貫一看公文印章,頓時明白過來,本來是高俅,草雞方纔變鳳凰,未經磨礪不知天高地厚。好吧,恰好藉機敲打敲打!
再說了,他執掌西北批示權,對西北的環境,也是極其體味的。自從官家即位以來,種家軍和禁軍頻頻,對西夏用兵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