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佈侍從正要脫手,宋江悄悄咳了一聲,說道:“大人,小人途中略有風寒,不知可否暫免這殺威棒?”
宋江笑道:“差撥哥哥勿怪,未能陪侍,他日再聚。我現在先去和他說說話。”
宋江拍了拍差撥的肩膀,安撫道:“兄長放心,我心中自有計算。說不定送些財帛給他也是無濟於事;他一定敢要我的東西,也一定敢不要。”
宋江淺笑道:“學究亦常與我言及兄之大名。我素故意交友,然不知兄之寓所,又無機遇進城,故特候兄下來,欲與兄一見。故而拖延至今,非是憐惜那五兩銀子不送,實是猜想兄必親來取,故成心遲延數日。本日得見,實乃平生之幸。”
差撥聞言,無法地搖了點頭,道:“我說對吧?他本身找上門來,連我們都要跟著受指責。”
兩人正說著,隻見牌頭倉促跑來報導:“節級下來了,現在正在廳上大發脾氣,罵道:‘新來的配軍為何不送常例錢給我?’”
知府說道:“速速寫一帖子,送到城外牢城營,本府會派人去押送。”官差聽後,便押著宋江前去牢城營交割。
管營核閱著宋江,見他麵黃肌瘦,便道:“此人怕是染了疾病,臨時記下這殺威棒,待到今後再說。既然他原是鄆城縣的押司,那便讓他在牢城營中賣力謄寫文書,免除勞役之苦。”
宋江深知情麵油滑,經常備下豐厚的酒食回贈給獄中的世人,又頻繁聘請差撥、牌甲等人共飲,更不時給管營奉上厚禮。他對身邊的差役從不鄙吝,公用於交友這些能為本身供應庇護的人。不過半個月的時候,全部牢城營高低,無不對貳心生歡樂與畏敬。
差撥也起家道:“我們不要見他。”宋江彆了差撥,分開抄事房,來到點視廳上,籌辦見這個節級。
宋江道:“恰是鄙人。”
差撥聞言,不由有些擔憂,道:“押司,那人可不是好惹的,手腳工夫了得,言語間如果起了牴觸,被他熱誠了,可彆怪我冇提示你。”
宋江又托人請差撥到羈押房,送給差撥五兩銀子;管營處也奉上十兩銀子;營中的管事之人以及使喚的軍健,也都賜賚一些銀子讓他們買茶。是以,世人皆對宋江非常歡樂。
官差答覆道:“回大人,在途中遭受春雨連綴,枷上的封皮被雨水浸壞了。”
此時,江州知府蔡得章正在大堂升堂。蔡得章乃是當朝太師蔡京的第九子,他為官貪婪卑鄙,行事奢糜無度。隻因太師深知其才氣,又考慮到江州賦稅充盈,人丁稠密,物產敷裕,以是特地調派他來擔負知府,叮囑他戒除驕躁,放心斂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