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恩複又感喟，續言道：“三月前，自東潞洲來一張團練。不知何故，其相中此地。彼攜一同僚，名喚蔣忠，人皆呼為‘蔣門神’。此人甚為短長，將我暴打一頓，奪我地盤而去。我於床上臥躺兩月，迄今尚未病癒。”

施恩點頭感喟：“他自知殺了人，早已藏匿起來。我也正在四周尋覓他的蹤跡。都頭不消擔憂，我自有體例找他。”

張都監便是後者，固然支出頗豐，但他卻仍不滿足。這點財帛，在他眼中底子算不得甚麼。要曉得，在現在的宦海中，有一句傳播甚廣的話：為官豈能談知己，彼蒼白日斂黃金。

張都監問道：“所殺何人？可有人報官？”

武鬆指向施恩身後仆人：“酒肉放下，去將桌椅搬來，我便在此喝酒。”

半晌後，武鬆坐下喝酒吃肉，施恩陪坐著。蔣門神小妾見了，眉頭一皺，到屋子裡找到蔣門神，推醒了他：“相公，施恩那廝帶人坐在門口，這可如何是好？”

蔣門神心中稍安，身為底層暴徒，他深知在這人間，拳頭難敵權力。亦明白在權力之下，幾條性命微不敷道。

施恩雖不明就裡，亦隻得依從，遣人攜酒肉前去歡愉林。行了半個時候，遠遠瞥見丁字路口有一偌大酒樓，簷前豎著望竿，上麵吊掛一酒幡，上書四個大字：“河陽風月”。

牢城營中的一個管營，一年明裡暗裡的支出便能達到數千貫之多。而身為下級的張都監，其支出卻遠不及此。這怎能讓貳心機均衡？說實話，當張都監初度得知歡愉林的支出時，便已心生貪念，眼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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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漢分開時，對施恩說祖虯已被蔣門神打死。施恩聞訊，倉猝趕往牢城營，隻見武鬆正揮動著雙刀練習技藝。他快步走到武鬆麵前，開口道：“武都頭，有件事情需奉告於你，還望你莫要起火。”

施恩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哀傷：“祖虯賢弟曾說，他在歡愉林中尚豢養有一些牲口，籌算今後都頭有需求時再行贈送。但是，這些牲口竟被那蔣門神所覬覦，他強行掠取，祖虯賢弟不從，與之爭鬥，卻不料被那蔣門神活活打死。”

武鬆聞言，身形一晃，已疾步向遠處奔去。自他分開州府來到孟州這一個月以來，唯有祖虯這位兄弟始終相伴擺佈，現在卻慘遭毒手，怎能不讓他悲忿交集？

蔣門神騰騰騰跑了出去，武鬆見來人，看向施恩：“是他嗎？”施恩點點頭，武鬆將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