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墨十三喝了一口水,笑道,“本日我托了情麵,直接去尋的那管事的寺人,見他屋熟行李都打包好了,頓時心覺有異!王頭領,你卻道如何了?”
“我都已經想好,我便先寫一封信,就言那孟州牢城營管營所托於我,纔不得不為之!再找一人打扮成那施恩的模樣,前去與他談判,他隻料我欲結好管營父子,今後好討個安生,定然不會生疑!見今這天駟監約莫有三萬馬匹的範圍,我等就買個三兩百匹,也不打眼,若他念我的情麵,定會尋些好馬相送,隻是怕在這銀錢上卻便宜不很多少!”
王倫見徐寧考慮得這般精密,大喜道:“金銀小弟身上還略有些,兄長不必多慮!我看便叫那江誌鵬扮成施恩模樣,拿著兄長親筆手劄去找他,等得了他的口信,再作籌算!”張青孫二孃的賊贓現下還剩下一大半,卻不恰好用來買甲買馬?
徐寧長歎了一聲,道:“想那高俅雖是地痞出身,倒也是個老成的性子,他關鍵我性命這件事想是不會鬨得滿城風雨!這些臨時不去說它,今番之事並不是要範天喜為我兩肋插刀,對他來講不過順手情麵罷了,且我又替他照顧了買賣,如此兩利的事情,想來他也不會回絕!”說到這裡,徐寧又歎了口氣。
待車挺穩了,王倫下了車來,將兩邊人物相互先容了,大師都是喜氣洋洋的相互敘禮。焦挺還是沉默寡言,隻是直跑到王倫身邊嘿嘿傻笑。那林娘子迎了徐寧娘子,道:“姐姐,多日不見了,邇來安好?”說完望著阮氏微微隆起的小腹,勾起苦衷,又是戀慕,又是神傷。
王倫見說又鼓勵了他幾句,便號召大師上車,道:“魯大師想是到了多時了,我們這便趕上去罷!”
王倫說完便把身邊剩下的錢都交予魯智深,隻留了一百兩黃金在身邊,魯智深見狀道:“這些蛀蟲盜賣軍馬,卻與他甚錢?灑家昔日在陣前,因為缺馬枉死了多少好男兒?徹夜灑家便一禪杖打殺了這損公肥私的蛀蟲,奪了馬去,卻不甚好?”
聞煥章到各屋喚醒了諸人,請他們起來用餐,王倫這時也醒了,舒暢的伸了個懶腰,想這很多天來第一次在床上安寢,這一回真是睡得非常苦澀。
且說世人見了麵,一起相攜話舊,步行回到草廬,早有備好的酒食專候風塵仆仆的高朋,大師邊吃邊聊,看看鬨了一個時候,王倫拉著江誌鵬來到一邊,將徐寧寫就的手劄遞給他收好,又去馬車高低了一匹馬,叮囑他一起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