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倫見他又是一番遲疑,自笑了笑,倒也冇有再催促。固然這施恩隻看了一眼桌上的黃金便轉了頭,並不代表他就不貪財帛。如果說他不愛財帛,怎肯揹著罵名欺行霸市的占著這歡愉林?莫非真像他老爹說的甚麼“壯觀孟州,增加豪俠氣象”之類的大話?想是驚駭這一千兩黃金拿著燙手,故而委決不下。
街邊的大樹下卻坐著一個小官人,看上去二十四五年紀,白淨麪皮,三柳髭鬚,正在那邊飲茶,望也不朝這邊望一眼,他身後立著兩個身材魁偉的男人,那場麵叫平凡人那裡敢靠近。
那施恩見說忙笑了一聲,粉飾了一下被人看破企圖後的難堪,也倉猝道了聲請,兩邊都坐定了。
王倫見說一陣大笑,直笑得施恩神采愈發丟臉,王倫笑著請他坐了,開言道:“常言道天高天子遠,話說那高俅能在都城亂來趙官家搞得是風生水起,以你金眼彪施恩的大能,就不能亂來高俅這廝一回?當然了,你此時定然心下不平,你與我非親非故的,不拿我去送官查辦就是天大情麵了,怎會有耐煩在這裡聽我大言不慚的攛掇你妄言欺瞞下屬,內心不知如何怨著我呢,是不是?”
那人見這墨客客氣,隨即便給他指了方向,那墨客笑著謝了,複又上車,叮嚀了趕車的兩個男人一聲,便投那醫館而去。
隻是不望還好,一望直叫他驚得呆了。
又等了半晌,這施恩還是冇有定奪,王倫歎了口氣,心道隻好我來替你決定罷,隨即朝張三使了一個眼色,那張三趕緊起家,翻開窗戶,轉頭叫道:“小管營,你家旅店內裡的酒缸如何長了腳,便走到路中心了,卻不是攔住了來往的門路?”
那施恩倒是有些定性,隻瞟了一眼箱中黃金便收回目光,再也未幾看一眼,隻是坐在椅子上悄悄深思,湯隆一見他個模樣不免有些心急,欲要出言催促,卻叫王倫瞧見,隻把頭來微搖,湯隆見狀,暗自歎了口氣,這才靜了下來。
待這小官人把一壺茶喝淨了,立起家來,拍拍屁股便往前麵走去,中間兩個男人見狀趕緊緊隨。隻見他走到街心,幾個打人的配軍立馬停了行動,恭敬的退到一邊。這小官人順手丟了些散碎銀兩在地上,也不說話,徑往旅店去了。
“你一老一小好不曉事,好算也是衝州撞府見過世麵的人,進廟先拜神的端方都不懂?也不問問,這歡愉林到底是誰家開的,就敢一頭撞出去!本日也好叫這街坊四鄰都看看,你這廝們不守端方的了局!打!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