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讓也覺手上的酒有些不太對勁,隻是朱貴一向說話,他也不好走神,三人對敬過後,都是抬頭便喝,隻是這酒一入口,蕭讓眼圈就有些潮濕了,這水普通的酒便如一個引子,將他發酵好些光陰的情感全然勾出。
“就你聰明!蕭讓是能喝酒的人麼?灌他個半死好耍未曾?這壇酒雖是魯提轄放下的,卻八成是哥哥諒解他,以水代酒,不然這廳裡的人一人一碗,蕭讓今晚還出得了門?”朱貴低聲教著弟弟道。
蕭讓和金大堅四目相對,麵麵相覷,這時朱貴和朱富兩人一起過來,笑著慶祝蕭讓,蕭讓倉猝起家,順手提起剛纔魯智深放下的那壇酒,就往碗裡傾倒,朱富是熟行人,一看這酒罈裡衝出的旋子有些不對,不由道:“這是甚……”
也不知是誰嘴快,把寨主最後鼓勵本身的那句“你的路還很長,比盜窟很多弟兄都要長很多”的話給泄漏出去,搞得弟兄們過來敬酒時,樸拙的慶祝中不免嘲弄兩句,叫城府還未曾修煉到家的蕭讓雙頰通紅,這時叫外人看來,也不知是衝動的,還是給酒催的。
“可不是怎地,哥哥當日在孟州冇見到關勝,臨時竄改主張要去東京,兩地隔著又不遠,我天然跟去了!這不,奉哥哥軍令,把徐西席的寶甲和楊製使的寶刀從那王都尉的府上都給取了返來,恰好能夠物歸原主了!隻是林教頭你那把寶刀,不知去處,一時冇有眉目,小弟這碗酒給你賠罪!”時遷歉然道,說完不待林沖答話,一口喝儘碗中之酒。
“你跟哥哥去了東京?”林沖心中一動,不由問道。
“今兒小弟歡暢,師父就讓我好好喝一回!麵前這麼多兄弟,比我那冷冷僻清的破寨子強太多了!幸虧冇去投那勞什子田虎,卞祥哥哥那般豪傑人物,竟然隻能跑跑腿兒,真是冷了我的心腸!師父。喝……”山士奇一把奪過蕭讓手上的酒碗,一口飲儘,還意猶未儘的望著欒廷玉眨巴嘴道:“我乾了,你隨便……”
“蕭兄弟,咱剛來,你就要走,真是……唉,罷了,這酒算是離彆的酒,我乾了,你隨便!”喝得一步三晃的山士奇走到蕭讓跟前,剛把話一說完,抬頭便將手上的酒乾了,隨即將碗翻下,望著蕭讓嗬嗬直笑。
欒廷玉氣勢不比旁人,蕭讓見狀忙起家倒酒回敬,哪知欒廷玉按住酒碗道:“這裡六十多個弟兄,一人來一次,你能喝多少?少喝一碗是一碗,我和士奇的就免了!大師情意到了便好!”說完不等蕭讓回話,架起山士奇便走,含混中的山士奇俄然驚醒,叫道:“還冇喝哩,我還要跟蕭兄弟喝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