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正見王婆麵色不豫的走了,嘲笑一聲,當下那裡也不去了,隻掇了條板凳,在店門口太陽底下坐著,過了約莫半個時候,公然見十幾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氣勢洶洶的朝這邊發兵問罪而來。
那王婆一聽,心花怒放,隻是嘴上卻道:“大官人,你宅上大娘子得知時,婆子這臉,怎吃得耳刮子!”
“其他女子卻也不值這個價碼了!”西門慶回道。似這弓足這般超卓之人,他這輩子還真冇見過在姿色上能賽過她的女子。
就這般過了幾日,一日中午,忽見這婆子抱著一匹好料子,便往武鬆家中而去,恰好曹正在旅店門口閒坐,見狀叫道:“乳母,有何事哩?”
這王婆盯著金子久久移不開目光,半晌才道:“大官人且換一換,乳母包你如願以償!”
“卻不叫他跟我?”西門慶怪道。
王婆聞言,轉驚為怕,失聲道:“我的爺呀!打虎武鬆的渾家,大官人也敢惦記?老身卻還想留下這顆頭,多享幾年福呢!”
那西門慶一見這個婆子,又聽她夾七夾八的風話,心中驀地一動,那病篤的yin念頓時又新鮮起來,當即邁腿入來,道:“王乳母,我少你多少茶錢?”
陽穀縣坐落在鄆州西境,縣城往西不過一二十裡,便是京東與河北交界之處。
“好耍不好耍不關你事,他現現在上東京公乾去了,返來時我們功德已成,我見好便收,不去纏她便是!”
麵前這曹正乃是場麵上的男人,見多識廣,辦事敏捷,手上技藝卻也不弱,此時有了他的承諾,自是一萬個放心。武鬆去了芥蒂,直和曹正在這古亭當中,暢懷痛飲起來。
“那大官人……”王婆不解道。
“未幾,由他歇些時卻算!”那婆子笑道,直請西門慶坐。
“大哥倒是不知,本日俺家旅店隔壁,新開了一家茶肆,便是這王乳母租下的,她過來拜訪四鄰,見弓足妹子人貌出眾,不免留了下來,多嘮了一回!看她甚是喜好妹子的模樣,直說今後做了鄰居,要多來走動哩!”曹正渾家回道。
王婆聞言大驚,掩嘴道:“那何九叔的侄女,大官人也入得眼?久聞她是個跛腳驢兒,乾不得活兒,又下不了地,模樣勉強稱得上中人之姿,大官人何時換口味了?”
……
曹正說完,也不給王婆懺悔的機遇,隨即走回旅店門口,沉著臉一言不發,隻拿那雙虎目朝王婆瞥來。
王婆心中有鬼,見這曹正一副豪傑的氣度,店裡又有四五十個跑堂的小二,甚是聽他的話,故而心中有些怕他,支吾道:“近處一個財主,佈施與我一套衣料,綾綢絹緞,又與多少好綿,放在家裡一年不足,不能夠做。本年覺道身材好生不濟,趁這兩日要做;又被那裁縫勒掯,隻推餬口忙,不肯來做。老身說不得這等苦,聞得武都頭的娘子有一手好針線,便想請她替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