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客回道:“帶隊的彷彿是臨州的兵馬都監,一個姓董的將軍,隻是帶路之人,倒是祝家莊的祝龍和祝彪,莊上莊客見是官軍,不敢抵擋,三娘子隻帶著數十莊客出馬迎戰,哪知那都監甚是短長,生生在頓時擒了三娘子。小人見不是頭,怕小官人不知內幕撞將入去,自投坎阱,故而冒死偷出莊來報訊!”
這部將到底是官軍出身,與毫無底線的匪盜還是有些分歧,固然平時也是行動不檢,隻是要他親手去做這等指鹿為馬、草菅性命之事,還是有些彷徨不定。董平見此處也冇外人,一把將他扯過,吼道:“你這廝不想發財時,莫要攔著弟兄們發財!”
那莊客聞言發誓,願做死證,那知縣義憤填膺,對扈成道:“賢侄節哀順變,既然騎不得馬,便在此稍候半晌,待老夫出來問個清楚!”
“既然對方是官軍,當務之急,還是速去縣裡哀告,請知縣相公做主啊!”那莊客苦勸道。
扈成聞言心急如焚,翻身掙紮起來,拉住那莊客道:“是甚麼人做的!”
扈成在頓時再坐不住,望後便倒,這回那兩個莊客有了防備,趕上前將其扶住,知縣聞言也是大驚,開口道:“真是朝廷官軍?”
“那李家莊離此多遠?”董平看了一回,忽開口問祝龍道。
扈成眼紅似血,青筋爆出,大呼道:“我若不去,豈不眼睜睜看老父、妹子受辱!”
董平煞有興趣的望著麵前一幕,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祝龍見脾氣火爆的弟弟此時淹頭搭腦,被扈三娘唾到以後,連回罵的勇氣也冇有,心中不是滋味。實在不說祝彪,就是祝龍此時,也是心中鬱鬱,張口有力,連句喝斥的話都吐不出來。
縣尊既然發話,誰還遊移?隻見世人說走就走,那知縣也會騎術,當即帶著扈成和一班衙役,往扈家莊而去,快到莊門時,忽見剛纔報訊的阿誰莊客哭著跑來,道:“老莊主……老莊主叫他們斬首示眾了,說是帶人埋伏官軍!”
好半天,扈成才幽幽轉醒,開口頭一句話便問道:“我父親和妹子如何?”
扈成此時連遭變故,心中泣血,便見他奪過一個衙役身上佩刀,亂舞起來,世人一時叫他逼住,不敢上前。隻見扈成嘴上咬出血來,罵道:“你這狗官,白費我常日裡喂得你飽,哪知一點舊情也不念,直將我家往死路上逼,竟然落井下石!小爺跟你拚了!”
扈成聞言強穩住心神,深思半晌,旋即上馬,叫那報訊家人持續刺探動靜,他則帶著兩人往縣衙趕去。他家是此地稀有的大戶,莊上和曆任知縣的乾係都好,當即冇受禁止,直接入堂,見到知縣,將所知情事皆泣淚跪稟,那知縣聽完扈成所言,深思半晌,起家道:“賢侄勿急,既然是朝廷官軍,本官親往一見,定要與你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