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遷答道:“前些日子這賊廝鳥已然致仕,便就住在那苦主昔日莊中!”
朱富聞言頓時如釋重負,忙舉酒朝王倫敬道:“多聽兄長提起哥哥寬仁蕭灑,本日得見,心折口服!今後小弟甘心與哥哥牽馬墜蹬,肝腦塗地,在所不吝!”說完又彌補道:“便如哥哥說的師恩深重,小弟來時無甚相報,隻把旅店送與了師父,也算聊神采意!”
王倫點點頭,隻覺朱貴這個弟弟倒是挺會說話的,不愧是慣開酒家的。隻是他也曉得此人當年投奔梁山時,倒是擺過他那師父一道。不過當時環境有些特彆,為了救李逵,直讓他墮入兩難地步。
杜遷一聽哈哈大笑,道:“戔戔縣尉,怎當得林教頭台端?照我說,就依了哥哥,我單獨帶四百人下山便了!”
王倫沉吟半晌,搖了點頭道:“那廝縣尉出身,說不定部下便有些看家護院的妙手,倒要防著些,切不成輕敵!還是著你帶四百人,我同去好歹也有個照顧!”
想到這裡,王倫嗬嗬一笑,舉起酒碗,與朱富乾了,朱貴在一旁笑著為兩人倒酒,三人說談笑笑,不覺時候過得緩慢,四更鼓響多時了,想林教頭和杜遷、小七他們也該有覆信了罷?
王倫略想了想,對世人道:“孩兒們自前次西溪村返來,也歇了好些日子了。也罷,便隻徹夜出兵,替弟兄們討個公道!”言罷又問杜遷:“那縣尉現在是住在壽張縣城裡,還是那裡?”
林沖感慨一聲,有些安坐不住,乾脆起家幫手。宋萬瞧見,隻朝一邊三五成群閒話打趣,直等著開席的小頭子們罵道:“都是你們的嫂嫂,你們倒能放心?非得林沖哥哥親身脫手!今後要用飯本身做去,看誰另有臉來我夥房?”話一說完,作勢便要拿起家邊茶杯丟人。
這三人裡,頭一個是一山之主,自不消說。另一個是頂頭下屬,汲引本身的恩主,也不消說。另有一個乃恩主的遠親弟弟,一樣是今後的頂頭下屬,更不消說。當下打起十二分精力,殷勤請三位頭領在水亭上坐了。待上了一桌豐厚的宴席,便立在一旁,隨時聽候號召。
杜遷忙謙讓道:“這等戔戔小事,怎好又勞哥哥親出?隻說那李家村一個戶不敷百的小村坊,中間又無晁蓋那般的土豪,我看哥哥還是留在山上,就陪林教頭這幾位新上山的兄弟喝酒,隻小弟點起三百人,充足了!”
三人坐定,就在湖畔水亭裡賞著夜色小酌,席間王倫問起朱富,“聽聞你阿誰師父也是一身好技藝,江湖上都傳他三五十人近不了身,甚是了得,隻不知近況如何?”